“什么?让我们寻机歼敌?”

“说得轻巧,我们就这点兵马,与贱奴平原野战,不是自寻死路吗?”

“就是,偷营这种事情,可一不可二。不能再冒险了。”

榆林军会议上,所有将领都气鼓鼓的。原来是崇祯皇帝,听说以小衙内为首的陕北勤王部队,夜袭贱奴成功,可能也被其他大臣挑唆,就希望榆林军继续主动出击。

“这就是老朱家惯用的鞭打快牛。逮到好用的人,就往死里用,比如暴病身亡的常遇春;如果没有用死这个人,那就把他弄死,比如被扒皮的大将蓝玉。”

小衙内慢慢说出自己的想法,其实也是试探、观察手下人的态度。辽东祖家、吴家早就沆瀣一气,暗地里与朝廷斗智斗勇。越来越强大的榆林军,也必须觉醒和站队。

“小忠,慎言!”奉旨过来传达命令的二叔尤世威,第一次听到这种大逆不道的言语。

“威子,也就是你还执迷不悟。我大哥贺世贤战死快十年了,朝廷都不给个说法。”

“那个祖大寿从萨尔浒战役,一直败到现在,却步步高升。现在是钦差经理辽东、挂征辽前锋将军印、左军都督府都督。袁崇焕被下诏狱,他就连夜带兵跑回锦州。”

“那个瞎眼睛的孙承宗,竟然屁颠屁颠的跑去哄他,还要给祖大寿立牌匾,上面要刻四世元戎少傅、廓清之烈、忠贞胆智。”

贺一龙第一个跳出来,批驳尤世威。

“说的对!我也不服气。杨鹤那个老狐狸,好歹给贺一龙、贺锦画个大饼,许诺个空衔。”

“真要细论起来,除了你尤世威,我们这里,就我这个守备将军军衔最高。王、杨、张几个老将,现在都是被罢官免职的状态。”

“满桂总兵养伤,侯总兵和孙祖寿护卫京师。皇上为什么不差遣黑云龙、麻登云那些老牌总兵出战?就指挥我们这些虾兵蟹将?”贺疯子心里不平衡。

“是啊,我们冒着全军覆没的风险,打了前所未有的大胜战。可朝廷除了一堆废话,就发了五千两银子。”

“合着我们一个兵,每人只能分到一两银子,这连勤王路上的开销都不够。现在的一两银子算个屁,连十斤米面都买不到。”

“要不是那些大官僚,拿粮食换贱奴脑壳,我都想继续当流寇,出去抢粮食了。”

原革左五营的左金王贺锦,想起那晚的夜袭,还是后怕不已。要不是北京平原河流密布,有冰冻河面充当参照物,他们这些外地士卒,估计不用贱奴打,自己就在夜里跑散了。

“皇上应该还没来得及,讨论给你们封赏的事宜。”尤世威替朝廷讲话。

“威子啊,你是不知道,我们全靠一路侥幸,才活到现在。如果不是燕山野板栗、野核桃,我们的战马早饿死了。”

“先不说封赏的事情,满朝文武官员,就没有一个人,想想我们是怎么在山里生活的?”

“那么多的酒囊饭袋,就没有一个人提出来,给我们送点粮食、棉衣、军械或者战马牲畜吗?”

“朝廷那么多的勋贵高官,竟然没有一个人,到我们这里犒劳慰问,就会把我们当成毛驴骡子使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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