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书铭双指捏了捏眉间,脸上尽显疲态。
这几日不知怎的,楚太傅突然对他极为冷淡,本来说好今年春日时分他便能升上正五品,可突然间,又多了一个候选人出来。
这些时日他正安安分分的做着鹌鹑,好让皇上和楚太傅再次信任于他,是以,他再不能被家中琐事所连累了!
“娘!不过是纳个妾罢了,不是您说的吗,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您今日在庄子上那般胡闹,和那无知无礼的村妇有甚区别?传出去,您让我的脸面往哪搁?若母亲继续固执,只怕儿子也阻拦不了父亲要休妻的心思!”
姜书铭的耐心逐渐消失,一旁姜宇晟也十分不理解自己的祖母,当初,她不也让父亲纳妾了吗?
怎么到了祖父这里,就不行了呢?
于是便开口道:“是啊祖母,再过几日父亲便要擢升为正五品,若此时咱们府上出了休妻这样丢人之事,定会为父亲的仕途抹黑,何况您都这般岁数了,祖母还是不要任性了!”
楚芸宁自始至终都未曾发出一言,只是站在一旁冷眼看着被老太太看做命根的姜家的两代,是如何逼迫为自己操劳了半辈子的母亲接受自己的丈夫背叛一事。
心里顿时生出无限悲凉。
想必老太太也没有想到,自己丢掉半条命生出的孩子,竟是刺向自己的尖刀。
老太太的面色逐渐变得灰败起来,死死盯着他们父子二人,眼里不知是气是恨还是怨。
胸口处剧烈起伏,双眼一翻,再次晕了过去。
见状,父子二人慌了神,急忙派人出去寻大夫。
府上一时忙做一团。
没多久,大夫赶来,见状立即开始施针救治。
直至后半夜,老太太才堪堪度过了难关,却仍旧昏迷不醒,好在已无大碍,大夫嘱托万不能再让老太太受刺激。
姜书铭谢过大夫后,转头便要楚芸宁留在石梅园侍疾。
楚芸宁自然不肯,以手中庶务繁忙外加西郊庄子即将营业为由,拒绝了。
姜书铭考虑到庄子上的盈利最终都会落到姜府的口袋,便也作罢了。
转身去寻春姨娘,恰逢龙凤胎今日受了些凉,也有些不舒服,需春姨娘衣不解带的照看,姜书铭便只好去寻被老太太关了禁闭的孙姨娘。
孙姨娘正为老太太当众掌掴她又禁她的足而怨恨着,听到要她前去侍疾,本不想答应,可又不敢违背姜书铭的话。
何况她想要在姜府过得如鱼得水,还得老太太相助才是。
于是,便略有不甘的开始照看老太太。
老太太躺在病床上,日日与汤药为伴,老太爷却是春光满面。
自从翻身农奴把歌唱后,顿觉生活美了,日子甜了,一日比一日有盼头了。
第二日一早便说要带着自己新纳的妾室回老家,好让同村羡慕羡慕。
他可是他们村子里,头一个五十余岁仍纳了妾的!
自始至终,老太爷都未曾问过老太太半句。
姜书铭因他纳妾一事同他大吵一架,巴不得他离自己远远的,省的给自己惹祸丢人,二话没说,由着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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