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日为何要杀程少商!之前几次是不是都是你搞的鬼!”袁慎拿剑指着云幸,云幸看了眼面前的剑,心中有说不出的酸涩。

“你为了她现在也要杀人了?”云幸这次没摘下面具,月光透过窗子打在她的面具上泛出冷光,此时她的言语中带着戏谑与浅浅的失望。

“她与你无冤无仇,对你那般好,你不同她亲近也就罢了,为何一定要取她性命!”袁慎将手往前送,云幸的皮肤贴上了极寒的剑。

“我自有我的原因,倒是你,袁善见,你是个什么身份,为她来质问我?”云幸的眼里带着不甘。

“我...我身为廷尉府侍郎乐善好施!我最看不惯的就是你们这种草菅人命的贼匪!”袁慎的头脑被怒火冲昏。

“你厌恶我,是吗?”云幸笑着抬起头。

“对!我最厌恶你!”袁慎听见云幸丝毫不带悔改的语气,直接怒道。

“好!”云幸抬手握着剑,对自己心口来了一下。

“你做什么!”袁慎急忙将剑抽出来,云幸捂着伤口笑了,“这一下,算我还你之前的恩情,我不欠你了!袁慎我答应你,我不会再找程少商的麻烦,也请你远离我的世界!”

“你说什么恩情?!”袁慎有些不解。

“滚!滚的越远越好!”云幸抽出架子上的刀抵在袁慎面前,“再不滚,我杀了你!”

袁慎听见这话,顿时心中的愧疚消散,头也不回地离开。

“呵!我真是可怜...”云幸从怀中取出护心镜,看着上面的裂痕苦笑...

寿春出事,凌不疑率黑甲卫前去平乱,云幸也跟在左右,只是凌不疑一听说程家出了事就有些乱了阵脚。

“少主公,云幸愿意前去铜牛查探!”云幸跪在凌不疑下首。

凌不疑有些犹豫,但想到程家的情况定让程少商十分心急,也就答应了云幸的提议...

“阿准,你回来了!”云幸和返程的赫连准相遇,一同前往铜牛。

“阿姊,我们彻底摆脱那边了,我们自由了!”赫连准高兴道。

闻言,云幸的指甲掐进了皮肉,脸上带了些笑意,“自由了...真好...”

“阿姊,我们现在只要复仇结束就能归隐田园,到时候我们挑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建一座小宅子,种花养草,打渔狩猎!”赫连准语气中带着期待。

“好!解决了寿春的彭坤,咱们就只剩下城阳侯了,到时我们便离开...”云幸跟着赫连准走在林间,正欲渡河,前面一个女娘身影吸引了两人的注意。

“那是...”赫连准从背后抽出羽箭准备射杀程少商。

“别!”云幸制止了他。

“为何?解决了她于我们的计划只有好处!”赫连准有些不甘心。

“留着她,我有计划让凌不疑提前起事。”云幸死死地盯着程少商的背影。

在程少商和云幸的暗中查探下,楼犇的阴谋被发现,凌不疑见云幸最近没有任何异动,放心了不少...

——是夜——

凌不疑刚和程少商将楼犇的罪行公之于众,回家休息时,发现庭院中站了一个浑身黑衣的人。

“你是何人!”梁邱起和梁邱飞抽出武器挡在凌不疑身前,那人缓缓转身,手上的羽箭直冲凌不疑的面门。

看见熟悉的箭法,凌不疑翻身一跃,抽出刀剑上前与人对打。

“铿!”兵器相碰的声音不断响起...

“你是何人?为何要取少商性命?!”凌不疑与黑衣人对峙。

黑衣人一脚踢翻了凌不疑的刀,将刀架在凌不疑的脖子上。

“霍无伤...你还打算这么憋屈地活着吗?”凌不疑闻言大惊。

“你究竟是谁?!”倒地的梁氏兄弟举起兵器将黑衣人围了起来。

“我是来帮你的人!”黑衣人摘下幕离,露出那张熟悉的脸。

“云幸!果然是你!”凌不疑丝毫不惊讶,身后的梁邱起看着云幸光洁的脸瞪大了眼睛。

“霍无伤,我们来谈个条件吧!听我的,我能让你和你心悦之人在复仇后依旧能相守,如何?”

凌不疑看着对面自信的女娘不甚信任:“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一个来路不明的人!”

“你也可以不信,但是...你敢说你没有心动?”云幸紧盯着凌不疑的眼睛...

复仇之日终于到来,凌不疑带人杀进了城阳侯府,亲手杀了自己的杀父仇人,走出门口看着围来的左将军,他义无反顾地朝前走,左将军立刻举起手中的剑。

“今日城阳侯府如此热闹,看来我真是来对了!”左将军听见声音抬头看去,一个黑衣人拎着酒壶坐在房梁上。

“你是何人?装神弄鬼!”左将军眼神示意小兵搭弓。

“哗啦——”云幸将手中的酒壶扔出打下了飞来的羽箭,接着从身后抽出弓箭射出,直接钉在左将军身侧,左将军的马惊了,将人甩了下来。

“凌不疑!”程少商骑着马将凌不疑带走,云幸飞身下来。

“今日便让我瞧瞧你们中原的将军是不是个个精悍!”云幸举起弯刀向左将军砍去...

——廷尉狱——

“袁侍中,您小心!”狱卒将袁慎带到牢房前嘱咐道。

“退下吧!”袁慎挥了挥手,自己走进牢房。

正闭着眼睛的云幸听见袁慎的声音缓缓睁眼,袁慎看着被绑在架子上浑身是伤的女娘,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想不到,唯一一个来看我的是你...”云幸声音嘶哑,嘴角的血渍早已干涸。

“你武功那么强,怎么会打不过左将军那个绣花枕头?唯一的可能,便是你这次根本是自投罗网!”袁慎在云幸面前站定。

“呵呵!我可不似你,不如人我还是会承认的,输了便是输了...我从来没有后悔过今日的决定...”云幸因为疼痛紧皱眉头。

“真丑!”袁慎嘴上嫌弃,从怀里掏出绢帕给云幸擦脸,云幸看着面前认真的袁慎,心中无限感慨。

“袁善见...”

“做什么?”袁慎看着云幸溢满泪水的眼睛。

“袁善见,你恨我吗?恨我侮辱你,恨我滥杀无辜,恨我...轻浮...”云幸嘴角扯着一抹笑。

“我和你没什么,我可是君子,才不会这样!”袁慎摇摇头。

“嗯...对!君子!”云幸的眼泪滑落,“你是我此生见过最最端方的君子!”

“我知道!”袁慎平静地回答,“凌不疑现在没有生命危险,你不用担心!明日三皇子准备带着程少商去为凌不疑作证,你也要...总之,不必担心他的安危。”

云幸听见这话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袁慎见状准备离去。

“袁慎!”袁慎转身看着云幸。

“谢谢你!还有...你第一次猜对了!”云幸这没头没尾的话让袁慎皱眉,他只是摆摆手并没有放在心上,然后离开。

云幸看着袁慎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脸上已满是泪痕。

“袁善见,若有来生,愿我们能如你记忆中的初见,自在地活着,也希望你永远不要记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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