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姊,你别吓我,阿姊!”程少商和上官澄泡在浴桶中,上官澄已经有些意识模糊,脸上也是一片潮红,嘴角渗出的血还是有些吓人。
“少商?...我没事...唔...老毛病了,等会你帮我叫青雀带我回家就好,我吃了药就好...”上官澄虚弱地抬起沉重的眼皮。
“好!”
“少商,公主,你们要的衣裳我给拿来了...哎呦!这衣服怎么湿透了?你们这是去哪了?”翟媪关切的声音从屏风另一边传来。
“这湿衣服我帮你们拿走了...”
程少商扶着半清醒的上官澄出来,替上官澄披好大氅后将人交给青雀。
“女公子,您这是怎么了?您别吓奴婢啊!”青雀扶着上官澄,摸上上官澄的额头烫的让人直缩手,“多谢程娘子了。”
“带我回家,青雀...回家...阿母...”上官澄已经有些意识模糊了。
“好!”
程少商替上官澄推开门就看见凌不疑站在门口,“这是?”
“没事!子晟,你要找少商就快些进去吧!”上官澄强撑着最后一丝意识嘱咐道,程少商刚刚同自己说过若是让凌不疑知晓今日之事,明日那些女娘定是要遭殃了,还是皇后寿宴要紧。
“好!”
“女公子,撑住别睡!咱们很快回府了,吃了药就好了!”上官澄在车上又吐了血,青雀吓坏了,之前上官澄在孤城逃亡中受了刺激有心病,早年连话都说不出,后来一遇到刺激就喜欢以身试毒,这次是刚试了新毒又受了凉再加上蛇的刺激引发的发烧,只要将解药喂给她就可缓解,可现在上官澄这副样子比上次还严重,想来是因为她这些时日为自己和袁善见的事烦心过重...青雀在心里叹了口气,自己比上官澄年长,她与紫鸢的母亲是上官和铃曾经的侍女,自己也算是陪着上官澄长大的,如今她这副样子自己也很难受...
“阿母...阿父...大父大母...大兄...”上官澄眼前仿佛看见了当年孤城失去的亲人,口中嚅嗫道。
“女公子,你说什么?”
“袁...袁善...见...”上官澄昏了过去,青雀最后就听见了这一句,心中不忍,吩咐阿嵘去袁府找袁善见帮忙...
“怎么办啊!青雀阿姊,女公子这烧退不下去!”红枫都哭了,紫鸢也在一边帮忙。
“阿筠,女公子真的没别的办法了吗?”青雀一脸焦急地看着崔筠,崔筠放下把脉的手,“如今这解药已经给女公子服下了,这之后只能让女公子自己...女公子的心病这么多年都没怎么复发,可是最近又受了什么刺激?”青雀摇摇头不肯说。
阿峋领着袁善见进门,袁善见身披一身大氅,内里只穿了一件睡袍,头发跑得有些凌乱。
“袁公子!”青雀领着众人退下,“女公子就有劳您了。”
“下去吧!”袁慎挥挥手,等门被合上后马上快步到上官澄榻前握住上官澄的手,“昭昭,我来了,我来了!你快些醒来啊!你不要吓我,明明昨日你还同我谈笑风生,怎么今日就成了这副模样?”袁慎拉起上官澄的手放到自己脸颊。
上官澄睫毛轻颤,陷入梦魇,不觉流下了珠串般的眼泪,呓语道:“林锐...不要!林锐...阿兄...阿母...泠瑰...好累...”
袁慎听见这两个陌生名字心中疑惑,俯身凑在上官澄嘴边听,“昭昭,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袁...善见...对不起...我...我...江...”上官澄的声音越来越小,袁慎转头看见了上官澄殷红的唇愣了愣神,而后意识到自己想岔了之后,急忙手忙脚乱地从上官澄面前移开拍自己的脸让自己冷静。上官澄的睫毛轻颤着渐渐张开,抬起手扯住了袁慎的袖子一拽,袁慎一时不备倒在了上官澄身上,“嘶——”袁慎听见身下上官澄的痛呼。
“袁善见,你是想谋杀你的新妇吗!嘶!好痛!”
袁慎慌忙从上官澄身上爬起,“那个…你今日这是怎么了,怎么这般狼狈?”袁慎眼神不自在地瞥向一边不敢看上官澄。“扶我起来!”
袁慎将上官澄扶起后,上官澄一头乌发如瀑倾泻,胸前的寝衣随着动作幅度有些敞开,袁慎只瞧了一眼就不敢看了,“怎么了?”上官澄有些不解。
“没什么...”袁慎红着脸声音有些微颤。
“嗯?那你怎么不敢看我?我不美吗,难不成比不上我家的桌案?”上官澄凑近袁慎,将袁慎的脸掰过来,袁慎把自己的眼神锁在上官澄脸上不敢乱看,上官澄疑惑地低头,立马发现了问题,或许是烧得迷糊了竟壮着胆子调戏袁慎。
“原来郎君是不敢看妾的身子啊~那郎君日后成亲了可怎么办呢~到嘴的肉都不吃?呵呵呵~”上官澄此话一出,袁慎的脸就腾地一下红了…
“昭昭,你糊涂了,咱们还未成亲,这不合适…”下一秒袁慎的手就被上官澄拉着按在她的胸口,“你做什么!”袁慎挣扎着要撒手,却被上官澄死死按住。
“感受到了吗?善见,这颗心正在为你跳动…”袁慎一听这话便丢盔卸甲,两人对视,上官澄烧的眼神迷离,给人一种媚眼如丝的错觉,引得袁慎沉沦其中…
上官澄仰起头,一只手拉下袁慎的脖颈,凑上袁慎的唇蜻蜓点水地亲了一下,袁慎的眼神先是震惊而后变为惊喜,环住上官澄的腰,半抱起上官澄俯身加深了这个吻…
窗户被晚风吹开,帐缦飘渺,榻边两人相拥着,月光如银霜撒在合欢树上,花开、飘落、纷飞、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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