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晋满怀忐忑地趟入其内,想要寻出一丝丝足以否定的借口。

可桌上的白纸黑字却再一次将其推入了谷底,略有迟疑地拾起,

[爹,娘,晋哥哥:

当你们看到此封家书之时,我想,我早已经离去了。

请恕瑷儿不孝,我真的有我不得不走的理由。

今日一别,或许今生再无相见的机缘,不必太难过。

短短数日的相处,很是感谢您们的真诚以待。

………………]

秦晋逐字逐句地点点读来,心口好像被压上了一块千斤巨石,叫人沉痛不堪,凄凉地哭笑了又笑,

“为什么,为什么你能走得这么绝决,连告别的机会都不愿给我?

此时若追上去,应该还来得及吧?”

噌地一下站起身来,紧攥着书信如疯魔了一般往外跑。

瞧得一路相逢的下人们很是费解。

却在即将出府的时候,被迎面而来的二老给阻断了,

“晋儿,你这火急火燎的是想去哪?”

“爹,娘,瑷儿她...,她走了!”

秦晋顿时哽咽难言,情不自禁的酸红了眼眶。

吴氏自是浑不自知,了然的低笑了笑,幽幽解释而起,

“傻孩子,她昨日贪杯,应当还在自个院中睡大觉呢,能走到哪里去?”

“不,她真的弃我们而去了!

这...,这便是她留下的家书。”

秦晋心间又是一痛,隐隐泛出了泪花,递出的手颤抖得厉害。

吴氏急切地将其夺过,越往下看心底越沉,差点一个没站稳。

幸好吴仁德就站在边上,将人给扶住了,拧皱着眉头接过手来,这才恍然大悟,

“难怪,难怪啊!难怪她昨日如此反常。”

“爹,娘,我...,我想把她给找回来。”

秦晋很不甘心,不甘心就此放人离去。

吴仁德眸底闪过一抹不忍,却依旧一反常态地摇了摇头,

“晋儿啊,她大抵是随富察公子远去了,即便寻回了又如何。

既然她已经做出选择,我们便成全她吧,你也莫要太难过了。”

说完,便自顾自地扶着爱妻往里走,独留秦晋一人遥望着远方,迟迟难以抉择。

还未出口的爱意,就这样无疾而终了去。

吴瑷一行,耗费半月方才抵达大理。

与京都不同的是,大理位处南方,气候宜人,处处透着芬芳。

没想到有生之年竟然能来此一游,属实值得欣喜。

此时,恰好正逢开市,街上人来人往,吆喝不止,甚是热闹。

吴瑷迫不及待地下了马车,拉上灵儿便走。

全然不顾特地前来迎首的诸多仕途之辈,傻愣愣地目送着她的奔离。

富察明瑞就这样孤零零地被落在了车内,浑然不是个滋味。

这心呀,早已经随她而去了。

不等一众官员攀言两句,便迫不及待地辞语而出,

“那个,诸位不好意思,吾先行一步……”

他哪能放心得下,毕竟那女人可是初来乍到,匆匆追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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