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桂气得直跺脚,但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你……你少贫嘴!下次我可不跟着了!”

邓晨哈哈大笑:“那可不行,少了你这个‘茅厕护卫’,我还真有点不习惯呢!”

邓晨和薛桂前脚刚迈出客栈门,后脚一阵带着松香水汽的风就吹进来,风里还裹着个玉树临风般的书生。这书生手持一壶酒,眼睛锃亮地瞧着白芷,嘴角挂着一抹看似随性、实则精心拿捏的笑,仿佛自己是个勾栏瓦舍里最会拿捏人心的行家。

“这位姑娘,小生瞧你气质不俗,想必是诗词大家。咱不妨玩个飞花令,如何?” 书生晃着酒壶,那模样,仿佛自己抛出的是个千金难求的雅兴。

白芷眼皮一翻,心说: “就你还诗词大家?身上那股子脂粉气,十里外都能熏晕只蚊子,还在这儿装风雅。” 可这话她没说出口,只是冷着脸拒绝:“没兴趣,你找别人玩去。”

书生脸色一僵,旋即眼珠子一转,嗤笑出声:“哟呵,姑娘莫不是怕了?也对,这飞花令可不是谁都能玩得转的,没点墨水,上去也是出丑。”

这话就像根刺,一下子扎进白芷的好胜心。她从小在书堆里泡大,最听不得别人小瞧自己学问,当下一拍桌子:“谁怕了!玩就玩,输了的人可得罚酒!”

书生眼里闪过一丝得逞的光,赶忙在白芷对面坐下,飞快地定下主题,嘴里念念有词,吐出的词儿倒还算中规中矩。

可白芷不知怎的,越答越觉得脑袋里像有团糨糊,原本灵光的思路卡壳得厉害。第一轮下来,她就败下阵来。

书生立马殷勤起身,给白芷倒满一杯酒,那酒液在杯中晃荡,散发着诱人的醇香。白芷心有不甘,仰头一饮而尽,哪知这酒入口绵柔,后劲却大得惊人,烧得她脸颊发烫。

几轮飞花令下来,白芷已然输了大半,一杯杯酒灌下去,她眼前的世界都开始打转儿,最后 “砰” 的一声,趴在桌子上,嘴里还嘟囔着 “我没输……”

那书生见状,立马露出本来面目,也不装斯文了,扛起白芷就像拎只小鸡崽子,大摇大摆地往客栈楼上走。路过店小二,还抛了个银锞子过去,压低声音威胁:“小子,今天的事儿你要是敢乱说,小心你的狗命!”

邓晨和薛桂兴许是被茅厕里的凉风吹清醒了些,回来一瞧,白芷不见踪影,桌上还残留着几滴酒渍。邓晨心里 “咯噔” 一下,赶忙抓住店小二询问。

店小二起初还支支吾吾,眼神躲闪,邓晨一眼瞧出猫腻,从靴筒里 “唰” 地抽出匕首,冷光一闪,抵在店小二脖子上:“说,人呢!”

店小二立马哭丧着脸,竹筒倒豆子般把事儿全说了。邓晨和薛桂顺着店小二指的方向,怒气冲冲地来到传舍甲字号房门前。

邓晨深吸一口气,猛地踹开房门,只见屋里布置得 “雅致非常”,案几上还摆着几本没翻开过的诗集,装点门面。而那书生立在旁边,一个矮缸似的发福老爷,正猴急地撕扯白芷的衣裳,嘴里还念叨着:“小美人,这可怨不得我,谁让你自己往我怀里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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