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官人明知如此,还要频繁送信劝说,是因为有一种预感——女县令必是能成事之人!

这种预感来的如此强烈!可惜他不是玄术士,不懂观星卜卦,也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异能,说出去旁人也不会信。

且旁观这些时日,他知晓女县令不是那种把着权利不放的人,两县所有事务都几乎交给了官员们和她身边之人。

拥立这样一个人,对于王家来说应该并不是坏事!可女县令现在手里拥有的筹码,主家那边只会想着掠夺或者拉拢,而不会想要认她为主。

他总不能说自己是凭感觉判断吧?

不过倘若女县令真是陈文江,可以去信让主家那边供奉的占星师仔细卜算,说不定会有不同结果!

王大官人踱步到书案前,朝旁边盛着水的笔洗里望了一眼,伸手抚了抚两鬓……唉!他是真的很想在女县令手底下做事啊!那灵果不知道得有多好吃!

……

师玄璎和宴摧此时已经到了瞿都,尚不知有多少人摩拳擦掌准备给她做牛做马。

两人找了间茶馆坐下,听了一会瞿都最近的新鲜事。

瞿帝和朝臣僵持这么久,终究还是没有松口,他的理由也很充分:如今各地暴乱,此时写罪己诏正好给了他们造反的正当理由。

他痛心疾首指责朝臣中有人居心叵测,暗中勾结叛军,煽动群臣一起逼迫他担下莫须有的罪名,毁坏大瞿基业,并将蹦跶最欢的几个直接拉出去砍了。

如此强硬行事,确实让水面风浪平息了,只是水下暗涌激流,越发难以控制。

哪怕师玄璎并不会掐算,亦嗅到了大厦将倾的气息。

一个版图最大强国竟如那内里被白蚁啃噬过的堤坝,一个浪头拍打下来便支离破碎。

周围的秃鹫闻到将死之人的味道,很快便会一窝蜂的扑上来。

她想要成事,就必须要抓住这个时机占据优势!

暮鼓声声。

天色渐晚,师玄璎和宴摧开启神识屏蔽,用灵力将诸位将领的信件送到各自家中。

邵府。

小丫鬟一路飞奔到饭厅:“夫人,大夫人那边差人来问二爷下职没有。”

二夫人接过丫鬟递来的帕子,不紧不慢地擦拭,语气没有多少情绪,但话并不好听:“连我都不知道老爷行踪,她身为长嫂,打听小叔子作甚。”

小丫鬟忙答道:“说是有要事。”

旁边嬷嬷给丫鬟使了个眼色:“看不着桌上就夫人一个?快去禀了大夫人吧!”

二夫人那话也不全是针对大夫人,主要是她最近已然憋得满肚子火气。

邵进已经十余日不曾着家,头两天还知道遣人回来说一声,这几天直接不知去了何处,派人去衙门一问,那边回话说有公干不便告知。

他一个礼部郎中能有什么秘密公干?!

“这就有些麻烦了……邵进好像不在瞿都。”师玄璎宴摧用神识屏蔽众人,大喇喇地在邵家屋脊上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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