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高气爽,楚王府宾客盈门。沈侧妃生辰大宴设在临湖碧波楼。
当年太后薨,三皇子自请离京守陵,好不凄凉;十年后奉旨回京封王建府,富贵宣赫。皇后贤明,赐婚沈侧妃和几个良家子。去岁八月娶亲,岂料大婚当晚萧玄漓便中毒,昏迷了十六七日。楚王府诸事一波三折,萧玄漓被医士们灌许多珍稀药材才醒,之后便视力渐退,又被谣传言行荒诞,于是迎娶正妃之事倒是搁置下来。
沈侧妃一身华服,眉眼描画的精致,满头珠翠,矜贵无双,与楚王同坐在高位上;萧玄漓玉冠紫袍,一脸温和,给足了她颜面。宾客们也大都夫妇同席,举杯同饮。
歌舞宴饮时有侍卫俯身低声向楚王禀报,楚王立即离席而去,连与几位皇子也没打声招呼。
六皇子言语调侃,要找皇兄理论。沈侧妃连声安抚,又击掌召舞伎们入内,丰胸细腰的舞娘们衣衫轻薄,旋转着,当即吸引了所有男子的眼睛。
似乎没有人注意到席尾靠东墙一公子,着浅碧缂丝锦绣华服,革带镶金嵌玉,这便是江南富商徐怀钰。他手中把玩着莲花缠枝寿纹金盏勾唇浅笑,这金盏重九钱工艺繁复,共铸一十八只,正是他赠送的寿礼。
书房中,萧玄漓听了严力的禀报,面如寒霜,前世他未曾留意望仙谷的动静,不知她已遭灭门之祸。他算算时间,还有一月该是与她在青州相遇的。他思索半晌,交待几句后,更衣入宫。
漏夜,楚王回府,手里捏着前往青州剿匪的圣旨。他将圣旨交与府中谋士,则踱步去了临池水榭,描金皂靴踏上木质楼板,吱呀轻响。
亭内等候的徐怀钰跪下陈情,末了他十分诚恳道:“徐某愿献上整座无影楼,只求王爷成全。”
萧玄漓面朝水面负手而立,玄金色锦衣笼在月色中,晦暗不明,冷声答:“好,本王许你与沈氏一世安宁,两年后再放尔等一同离开。如若背叛,定斩不饶。”
徐怀钰大喜,叩首,郑重承诺,才起身出了水榭。
萧玄漓低声失笑,问世间情是何物?难道都如这蠢人一般乱了心神、舍了前程?前世沈氏与老四苟且,替老四寻了徐怀钰的无影楼的助力;不如他与徐怀钰做个交易,先得了这江湖势力。
玉府后院中丹阳院最奢华,十几只彩绘的灯笼挂在廊檐下,粉墙黛瓦仿佛也流光溢彩、奇石堆叠的假山与花木相映生辉,又有一泓清水汇成小池,目之所及皆可入画。院内静谧虫鸣得欢,月影清辉,似笼上一层薄薄的柔纱。徐怀钰推开正屋雕花门,转入内室。
沈媛本是沈国公府旁支嫡女,美艳明媚,偶然间得沈皇后青眼。沈侧妃对镜松了发髻,只一根玉簪半挽青丝,弯眉媚眼,又将朱唇重染。她又褪了锦衣,挑一件薄纱单衣穿上,窈窕身姿于烛光中更加诱人,看一眼准备好的冰糖莲子汤,眸光期待。
“媛媛”
沈媛蓦地回头,眸中惊诧,说道,“表哥,怎么是你?你怎来的?”
浅绿缂丝锦袍在橙黄烛光中泛起点点金光,徐怀钰眼含春水,抬手抚上她的脸。
沈侧妃挣扎着,却昏昏沉沉倒在这个宽阔炙热的怀抱中。徐怀钰横抱起她走向床榻,粉色纱帐层层放下。徐怀钰浅笑解了轻纱单衣,又挑开粉红肚兜,手指微颤探向那魂牵梦想的柔软。
沈媛媛半梦半醒间娇羞婉转,柔媚承欢,徐怀钰深深吮吻,细细厮磨。美人声声惊呼点点珠泪,落红染了雪白锦裘,恰似盛开在他头上。
“媛媛”徐怀钰低呼着她的名字,也不知这一夜奋战了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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