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形放出神魂照,对着绿光一击,绿光晃动如风中的绿色火焰,似是受了点伤。吴形大喜,抱着神魂照再发一记。绿光这下已有所备,大闪跳至一团白光之后,那白光着了一攻,摇曳晃动比绿光还要剧烈。绿光顺势撕下他一团白光来。

吴形疾道:“得罪。”搞了个误伤友军,有点难为情。

另一团银光低喝道:“远些再攻。”

绿光哈哈大笑,凌空一抖,光体上的银色、白色条纹,条条缕缕地脱离,砰砰砰然爆开,逼得众光团一窒稍退。雷隐和吴形看得心中隐隐作痛,游王爆的,正是窃自他们的造化。

金长久和同门大能屈指连弹,一行行灵石飞前布置,引发爆阵。

绿光辗转闪动,避过灵石爆,迅速下降,入江钻入本尊。游王从水中徐徐升起,他本有近神明境的修为,又抠得造化在手,还能和江中的恪飞互借妖力,以本尊实体战对方多团神魂,并不畏惧。站在江面,屹立如山。

晴空之下,开始沥沥降雨。

恪王放声长笑:“游,打得不坏。”

蔡长礼看得眉飞色舞:以虚击实,以实挡虚。收之不下,爆之不着,攻守兼备,还偷一记,游王战法,可圈可点。两个金色光团,一个是金长久太上掌门,另一个想来是七星门隐藏不露的大能。三个银色光团是吴形和宝盆堂的另二人。璇玑派四个白团,数量最多,实力最强。雷隐和崇天派另一名大能也是白团。这神魂想来与功法有关,也与本身的禀赋有关。游王是绿色光团,炼了太阳太阴真诀的火生,是红色光团,当晚还有两个白光逐之,今日也在场上么?神明境的吞噬造化果如所料想的,直取对方的造化为己用,他们是如何修炼的来着?游王以本尊迎战十一尊神魂,无惧无畏,原来本尊才是底定乾坤的所在,当初见火生神魂杀人易如反掌,我还道神魂无敌,看来是理解错了。但本尊也有缺陷,所见即被偷,可见一物降一物道理不假。游王所用的偷造化虎吞之术,自何发出?难不成真有大能藏在他们三人腹腔之中?

他目光在游、飞、恪三王身上扫视。

刘准也在心中琢磨天上的众大能,心道:“索若晋升到神明境,神魂估计也如其妖丹,绿色间杂着白、红。奇怪,方才游王引爆神魂造化,只驱散了银色和白色缕纹,他不是偷到了金掌门的金色造化么?”他见微知着,略有所悟,目光开始在江面、船上和凌空而立的司马侦等众人身上扫视。

王前茅轻声道:“刘准,咱们应该上岸避险。”

刘准仍以丁兰为念,不想留着心上人在一线备战,一时间没有答应。

白长雪已经看过来,令道:“通明境同道留下,其余上岸护着杨相等诸位大人。”连庄静、丁兰、施芳、王叔文同着七星门请来的会明境以下人员全数遣上岸去。还安排了几名通明境相随保持警戒。

吴形被偷第一记后,用神魂照搞了个无差别大日如来照射,不分敌我,把人族都搞得有点虚脱。现在战力保持得完整的,只有通明境的诸人。

就算撤离诸多人手,梁修局面仍是大好,包玥领着璇玑派诸人,白长雪领着七星门弟子和聘邀来的好手,还有崇天、宝盆二大派的人,天上还有司马侦。对面好手只有两个巨人头领和蔡长礼、流云。

大块头的小偷游王有十一名修行极久的大能对付,赢面极大。

吴形的银光团抱着神魂照,玉玑、玉璇、雷隐三团白光,金长久和同门大能两团金光,这些个被摸了屁股,咳,偷了造化的,全以神魂态往江面迫近。

另五人脱离了游王的神魂威胁,复化作五团白云,据空而立。坚持不露面,不露形。盯着战场,打开了闲聊模式。

一云道:“游王能御水,我等勿迫太近。”怕游王挥手间把他们的云气也剥去。

一云道:“你们方才看到没有?七星门被偷造化那人似乎是鲁长岱。”

“不是他还有谁?没想到他叫得像个女子。”

下方,鲁长岱一团金光大怒,倏地飞回,临云而对,喝道:“免成,你不露面,当我不知道是你么?还有一个是掌眼罢?”

玉璇白光说道:“先战后论。”颇为无奈,这次七星门来了两个巨头:金长久和鲁长岱,竟然全被偷了。全派实力大受影响,估计鲁长岱惊怒难安。

鲁长岱蓦地撞进白云,吹开云团,一团银光疾闪而出,骂道:“鲁长岱,我知道你没安好心。想折损我的造化么?”

其他四团白云也不装了,各去云气,闪跳出神魂态来。三白一银,连着免成的银光,把鲁长岱围在中间。

一白光斥道:“鲁长岱,你也修行多年,竟是如此心气,要拿众人献敌么?”

鲁长岱嘿嘿笑道:“你是宏方罢?你久居京兆,定知有谚,云,不患寡而患不均。我们损失不少,你们五人当下场应战。”

一白光劝解道:“鲁兄,先拿下巨人,诸位损失多少,先仅着你们找补拿取。”

鲁长岱:“使得。你们下场去捉,我和金长久已经出过力了,还叫破了对方的神通,更是尽心尽力。这一着,大家想必是认账的罢?”

掌眼的银光说道:“早知此术却不抢先提前,弄得自家损失不说。我堂的吴形更是损失巨大。”吴形被偷两记,快熔断,咳,快吐血了。

鲁长岱道:“掌眼,长久不自己受一记,如何知晓其术?吴形自有虎圣的炼器,竟会失察被伤,可知对方手段诡异,更见长久据心无私。你们认不认,长久要是一直不说,大家损失更重。”

第三白光断然道:“就依鲁兄,我们出手罢。”他要止住内部的纷争。

鲁长岱不掩本声,笑道:“合当如此,咱们修士一辈,道心指真,道理如何,便是如何。你们下去罢,我们防着挞云等偷袭。”

岸畔,刘准低声问身畔一人:“鲁师傅,‘道心指真’可是贵族的族训?”

那人傲然道:“当然,修道,便是修真。”正是七星门邀来的长春货号供奉鲁朝宗。

他方才正在向刘准介绍其老祖鲁长岱的身份,推崇其为鲁家开代先祖,亦是七星门的老祖宗师。

方才之前,他在诘问刘准:你们教导的巨人头领为何离京了?落得大家无法查证虎吞之术是不是巨人可修?你师父丁慎为何离京了?是不是知有此战,特作远避。

他对丁氏师徒没甚么好观感,有点专门为难的意思。刘准则把他的话题引到了鲁氏一族的先祖身上,免得他借题发挥。

江面,走马换将,宏方、掌眼等五人下场围游王,玉璇、雷隐、金长久等悬空化为六团白云,不再聚拢闲聊,分四方和正中守着。

玉璇忽道:“挞云来了。”

虚空飘来六朵白云,徐徐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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