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有话要说。”
就在殿上陷入落针可闻的安静之中时,金穷横跨半步站了出来。
唰!
几道目光顿时落到他身上。
见是这个晦气的家伙,舒王立刻避开视线,生怕跟他对上了眼神。
但也有人心里‘咯噔’一声。
暗道这姓金的好不容易才消停了一段时间,怎么挑在这个节骨眼跳出来搞事情?
谁不知道这几日陛下的心情极差,听说昨日就连‘国师大人’都被呵斥了几句。
这在以前是根本不敢想象的事。
陛下对国师言听计从,百依百顺,少有‘忤逆’之举。
更别说是直言呵斥。
可见在经历过那场刺杀之后,在陛下眼里,就连国师都没有以往那般值得信任了。
在这种时候,连赵相都不敢轻易触霉头,连着几日借病告假,避开了早朝。
因为就连赵相心里也很清楚,现在沈仪正是气头上,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都不奇怪。
所以这几天,满朝文武都很默契地达成一致,君臣之间相安无事,先让陛下淡忘了易太初的背叛再谈其他。
可偏偏在这个节骨眼,最能搞事的金穷跳了出来,顿时就让很多人嗅到了几分不妙。
果不其然。
脸色有些苍白的沈仪抬起眼眸,盯着金穷看了大概三四息,声音冷冽道:“讲。”
金穷面无惧色,甚至还往王盟那边看了一眼。
王盟却目不斜视,好像没有注意到金穷这道目光。
这家伙难道要对护国司开刀?
群臣只觉得一阵头皮发炸。
现在‘护国司’这三个字,仅次于易太初,对沈仪来说根本就是禁忌。
不管是谁,提起这三个字都会触怒沈仪。
金穷这家伙……胆子未免太大了吧?
就在群臣惶惶难安之时,金穷收回目光,躬身道:“禀陛下,臣弹劾寻安王赵靖结党营私,收买人心,散布谣言!”
“……”
就当金穷的话一说出口,殿上又是一静。
焦奇志盯着前面的台阶,眼神发直,低声道:“他说要弹劾谁?”
四周虽然没人回答。
但很明显的是,没人猜到金穷这家伙居然要弹劾寻安王赵靖。
“你说谁?”
就连沈仪都是愣了愣,原本酝酿的怒意瞬间就被打消大半,迟疑道:“是朕听错了,还是你说错了?”
“回陛下,您没听错,臣也没有说错。”金穷向前迈了一步,声音坚定无比:“臣要弹劾的,正是寻安王,赵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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