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不服气吗?”

他其实心里是怂了的,只能强装镇定,像极了野兽为了保护领地所做出的最后挣扎咆哮。

“不用那么大声,我听得到。”

“行了,既然没啥好谈的,那我就不打扰你。”

“阿铭,走吧!”

如今的许毅然,已经不再是那个一点就爆,冲动动手的家伙。

人越往高处走,心态越是平稳。

看上去是如此,只是许毅然清楚,表面上事态矛盾,里面藏着很多复杂的问题,千丝万缕,拉扯不断。

眼前的大明哥,如果是被人操纵,利益诱惑驱使,只不过是个傻兮兮的傀儡罢了。

他要关注的是事件根源问题!

心里藏着太多东西,太多不能说出口,所以才会如今的许毅然显得心思深沉。

“你不动手是好的,毕竟你是叔叔的好儿子,也代表着县政府的门面。”

离开充满怪异气氛的城北旧农机站大院,刚出到马路上,卜铭迫不及待掏出一根烟点上,顺手给旁边的同伴递上。

“刚才如果你打个眼神,我一定会动手把那个嚣张的混蛋给揍扁!”

此时此刻的卜铭,肚子里早已憋着一股邪火无处发泄呢。

难得有好机会,并且碰到老战友许毅然家里,同样是父亲遭到欺负,同病相怜的情绪价值相通之下,更是火上浇油,怒火早已燃起。

点上一根烟,走在马路上,许毅然没有作态,很直白地说:“我跟你说过,陈小龙是我的仇家,这块地的招拍挂流程,是他在背后去推动重新搞起来的。”

“大概有一个月吧,他来到山阳县一直吃喝玩乐,没有干什么事情,悄咪咪地推动此事,以他的人际、关系、钱财等,要知道我的一些事情很容易。”

“暂时还不能排除,租户为什么会有这么强烈的反对态度,明显是强词夺理,强行霸占。”

“你也是看到你的,从一开始,我都和和气气的说话,是他不断的挑衅,试图激起我的怒火,试图让我做出一些不理智的行为,试图......”

“我爸一口咬死是推搡间不小心磕破脑袋的,阿铭,你注意到了没,‘推搡’和‘不小心’是不能用一句话里面,明显的反差!”

卜铭若有所思地说:“确实,推搡是主动的行为,不小心是被动的。”

“先主动的备受侵犯,后被动的伤害.......很难自圆其说。”

“伯父是不是刻意隐瞒了什么东西?”

许毅然目光锐利,似乎要穿透长长道路上,过道里,那一排排树下阴影的黑暗。

“适当的怀疑是好,那是我爸,难道还要我像个犯人一样,把他关起来,打着白炽灯,不给水喝、不给饭吃,扔里头好几天折磨一下,逼供吗?”

说到这,他自己也乐呵呵地笑了。

“接下来没啥事吧?”

打开话匣子闲聊几句,许毅然问到。

“没事,我的工作基本不需要交接,赶明儿直接到县委大院去安排个办公室,筹备县里的办公点就成。”

卜铭诚实说。

他跟卜书记,性格和做事方便,差别太大,完全不像是两父子。

“那就好,我今天也不用去你们大本营参观,徐县长他们还没回来呢,应该是聪哥拉着人喝高了吧。”

“小半年时间落成一处军事基地,如此效率的工作,是值得庆贺开心。”

“走吧,我们今晚也开心一下,带你领略山阳县的夜生活!”

许毅然豪爽挥手。

一副大老板的阔气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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