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玲满面为难,缓缓开口道。

众人心下顿时了然,原来之前王迎主动挑衅元清正,就是为了此刻。

王家,搭上一个庶女的命,终究是要收回元家的兵权了。

有时候,京都长大的世家贵女,都不是傻子,这样的戏别人看起来真,在燕都长大的人看来却假,毕竟谁不是在波云诡谲的环境下耳濡目染成长起来的?

这个时候,所有人都能猜出来,这皇家、这侯府,是要对元家下手了,嫡子幼小,庶子被废,卫家戴孝,元振夫妇远在北疆,拿捏了元清正,就是拿捏了镇北将军府二十多万的兵权。

“是!我们小姐不过与你发生了口角!元小姐你怎么这般的狠心!”

“干余何事?”

元清正只是冷冷看着,并没有回复紫珠的质问。

“你如果是自小在王迎身边伺候,应当知道,王迎从小就爱到处惹是生非,每一次与我有什么口角,不过是斗斗嘴,哪一次赢过了我?我又什么时候跟她计较过?谁家女儿不拌嘴?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不可调和的大事了?”

元清正平静无波的话语,满面冷漠的神情,都让人觉得十分的沉稳淡定,不少贵妇人便目露了欣赏。

的确,所有人都看到了,在御花园里,是王迎主动过去挑衅元清正的,元清正也没有跟她计较,直接就走开了。

“因为您担心以后咱们小姐入了卫家,与您争夺夫君的宠爱!我们小姐如今被封了卫国夫人!身份不在您之下!您心中一直害怕……”

紫竹的声音渐渐自己都没了底气,因为元清正看她的眼神,就像看一个笑话。

“且不说,无论你小姐什么身份,都不过是一个侧室罢了,我是主,她是仆,只要我坐着,以后她就不敢不站着。其次,你们小姐若是得卫家认可,早就被八抬大轿迎进去了,何至于太后赐婚?从头到尾,我都在人来人往的御花园里闲逛,就没有单独一人的时候,怎么分身去将你们小姐推到池子里?”

元清正说得觉得口都干,她本就是不怎么爱说话的性子,小时候文文静静的,只是卫厌箴为了她的身体着想,带她到处去疯到处去跑,身子才好一些,性子也活泼开朗了些。

“可是!你们看!我们小姐手里!有元小姐您贴身的绢子!”

紫珠突然从元清正手里抠出了一块绢子,那块绢子上是银线织就的山茶花,燕都每个闺阁小姐喜好都无有全然相同的,各家的绣样针法也会有所不同,最大的区别就是,绢子上绣的小字。

“尧尧,正是元小姐您的小字不是吗!”

紫珠将绢子展开放到众人面前,众人细细看了,的确是依稀能看出“尧尧”二字,只是那绢子不知道为何有些焦黑,似乎是接了新的布料缝补过,如果不是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哦?你是说?上面绣了我的小字?那真是奇了。”

元清正嘴角的嘲讽似乎在看一个小孩子的闹剧,根本就没把紫珠放在眼里。

此时的姜太后和兴昌侯府的人怎么还按捺得住,纷纷开始了指责与污蔑。

“那绢子上是你的小字!针法也是你镇北将军府的绣娘所出!你还如何狡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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