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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中。
邓伯带着串爆还有老鬼奀,向大D说了一通没什么营养的关心话之后,渐渐进入了正题。
“大D,这次你受委屈了。”
邓伯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嘴巴咀动两下之后,接着说道:“你的汤药费社团会报销,你还有别的什么想法,也可以说出来,大家会替你参详参详。”
大D听到这话,立即翻身说道:“邓伯,我可是差点被人要了命,肯定要查出来是哪个王八蛋做的,我要把他碎尸万段。”
“是谁做的,这个可以慢慢查。”邓伯不紧不慢地说道:“不过,当务之急,是要处理另一件事情。”
大D也不是傻子,听出来邓伯是要说他参选话事人的事情了。
“社团想要发展,确实需要新鲜血液。”
邓伯像是在回应刚才高欣的话,笑呵呵地说道:“但是社团更需要的是稳定和平衡,不是谁年轻,谁够狠够威,谁就能撑起社团。”
大D脸色一变,感觉这个走向有些不妙了。
果然,邓伯下一句就是:“大D,这一届呢,你就不要出来选了。”
大D心底的委屈和怨愤当即涌上了心头,他不满地说道:“邓伯,我出来选是为了什么,一心只是想为社团做些事情。这些年,社团要我给钱我就给钱了,让我出力我就出力了,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不能出来选?”
邓伯始终心平气和,听到大D这话也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淡淡地说道:“你应该知道了,现在社团其实举步维坚,我们需要的不是开拓,而是稳住阵脚。不然的话,就算差佬不找我们的麻烦,其他社团也不会让我们安乐。”
大D的火气当即涌上来了,说到底邓伯还是看不起他。
就在他想反驳的时候,高欣交待的话忽然冒了出来,压制住了大D的火气。
“是,我脾气爆,易冲动,年轻的时候喜欢打打杀杀!”
大D露出颓丧的样子,语气也十足的委屈,“我也知邓伯你从来也瞧不上我,觉得我大D烂泥扶不上墙。但是我一直在努力改变啊,我拼命拿下荃湾,把这里做成了清一色,为了什么,就是想获得邓伯你的另眼相看。但是我努力这么多年,你却还是觉得我没用,还是看不起我。那多没瘾,既然如此,那我退出社团,我跟老婆去街头做小生意好了,也能养家糊口。”
这一大段话说出来,直接把邓伯、串爆还有老鬼奀给惊呆了。
邓伯甚至还以为自己耳朵出了幻听,这是大D能说出来的话?
串爆同样一脸迷茫,然后抬手指了指脑袋,意思是大D是不是被人打傻了。
“大D,你不要这么讲。”老鬼奀向来心软,听到大D这番话,立即安慰道:“你这些年给社团做的贡献,我们这些老家伙都看在眼里。不让你出来选,不是你能力不行,确实是你辈份低些。你要是出来选,那阿贵,坦克他们的面上就过不去了。”
“咳咳。”邓伯这时候忽然咳嗽了两声,打断了老鬼奀的话,他缓声说道:“大D,你不要有情绪,我一直很睇好你。只是话事人,责任重大,需要慎重再慎重。下届你要是还有这个想法,再出来选。”
大D感觉到邓伯话风有些变软了,立即再加了把劲,接着委屈巴巴地说道:“这些我都知道。”
这次不是我非要出来选,而是我如果不出来选,很可能就会死路一条。
你们也看到了,我只是出来选,就有人买凶来杀我。要是我没当上,那些人只怕能把我欺负到死!”
邓伯面色微微一变,倒不是认同大D这番话,而是忽然感觉大D好像也没有那么强势。
甚至也没有传说中的那样蛮不讲理,反而十分明事理。
串爆是收了大D的钱,自然借机站到了大D这边,立即说道:“大D,这个你放心,有我们几个叔父在,没有人敢对你怎么样!”
“邓伯,我从来都没想过搞垮社团!”
大D只是十分动情地看向邓伯,用上了平生最好的演技:“我阿爸死得早,十二三岁就出来混江湖,那时候邓伯你是龙头。因为你,我才感觉我有了家。我加入社团,就是想活下去,不受别人欺负。
社团就是我屋企,邓伯你就是我阿爸,我怎么会搞乱社团。
我想做话事人,也不是为了扩张势力,更不是要显摆我够威。
我只是想把社团的力量拧做一团,让所有兄弟都安安乐乐,有饭吃,有钱赚,把社团好好的传下去。
难道,这一点点的小念头,在邓伯你们看来,都是我非份了吗?”
邓伯定定地看着大D,好一会儿,忽然问道:“大D,我只问你一件事!”
“邓伯你尽管说!”大D点头。
邓伯十分严肃地问道:“你有没有因为想出来选,然后对社团其他人,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
“冇!”大D斩钉截铁地回答,甚至还加了一句:“就算我以后当选了,我也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情。我大D的为人,这些年你们都看在眼里,我是嚣张点,是蛮横了点,但我从来没有害过社团的人!”
“那行了!”邓伯缓缓站了起来,也没有表露自己的态度,只是轻声对大D说道:“你好好养伤,过几日来茶楼喝茶。”
说完,邓伯带着串爆和老鬼奀就离开了。
大D连忙叫D嫂和长毛送一送邓伯他们,不过被邓伯婉拒了。
“这是成了,还是没成?”
大D躺在床上,一脸的茫然,感觉好像是成了,但是邓伯也没有给他什么信号。
不过,不管怎么说,邓伯的态度确实转变了,至少没有再说让他退选的话。
“阿欣就是聪明,居然真的有用!”
大D兴奋不已,对高欣的印象也更加亲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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