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疏玉并没有回答他,他轻笑了一声,亮晶晶的眼眸里都是好奇和探究。

“其实叶轻衣死前就知道一切了,可我没有想到您会那么着急,二话不说就将他凌迟了,真可惜啊!只差了一步呢!您离父子团聚就差了一步!”

郝驰卦被他的话语一惊,整个人都瘫倒在了圈椅上,他不可自抑地回想起了叶轻衣临死前的种种,叶轻衣望向自己的眼神、眸光里的乞求、他嘴里发出的‘die’字气音……

他亲手害死了他的亲生儿子,他找了许多年的亲生骨肉,被他亲手凌迟而死……

郝驰卦崩溃地望着自己的双手,他本来还在侥幸,反正叶轻衣已经死了,他肯定不知道,可原来,他明明知道……这一切都是祁疏玉搞的鬼!都是他!害得他们父子相残!

“怪我吗?我早就说过了不是吗?”

祁疏玉眯起了眼睛,念起了很早之前说过的一句话,

“他日若是招来任何恶果,都是您这不多不少的风骨和不高不低的野心造就的!但凡是多一分或少一分,我都无法报复您!”

言毕,他又哈哈大笑起来,掀袍从地上站起,一步步朝着郝驰卦靠近,粗粝的声音越来越近,仿佛地狱的低语。

“若是您有半分风骨,作为刑部尚书,您也会拼死还叶轻衣清白,那他最多被打入冷宫,而不会惨死。因为皇帝的毒根本就是我授意下的,否则我的儿子又怎么会那么值钱呢?”

“若是您的野心没有那么大,与其夹在我和万家之间难做,肯定早就辞官返乡了吧?那么至少,叶轻衣不会死在您手里,您说对不对?”

他一把揪住了郝驰卦的领子,把他提到了桌案上,哈哈大笑起来,整个脸都被笑意扭曲,犹如鬼魅。

“郝大人,刀不砍在自己身上怎么会知道痛?你的儿子亲身替你承担了徇私枉法的苦果,你现在终于知道痛了吗?”

郝驰卦的泪水早已决堤,他望着祁疏玉,满腔的怒火不知该朝谁发,眼前突然开始模糊了起来,他好像看见了早已病死的花娘,一转头还有一副惨白的骨头架子,那是他的亲骨肉!

他终于两眼一翻昏了过去。刑部又急匆匆地派了侍郎蔡青过来,审理祁疏玉残害人命,割肉施粥的案件。

谁知祁疏玉毫无遮掩的意思,他望着在刑部围观的百姓,得意极了,兴致勃勃地说起了自己是如何肢解烹饪的,话到兴头上,还用手在自己身前比划,示意要横着切纵着切,如此口感更佳,还问起喝粥的那些人滋味如何。

众人被他说得毛骨悚然,望向喝粥的那些人的眼神都不对了起来,只觉他们是怪物,连是不是猪肉都分不清,怕是本来就喜欢……

祁疏玉这边还在洋洋洒洒的说着,蔡侍郎几次想打断他都无法,只能在一旁叹气。

说罢了这些还不够,祁疏玉又好整以暇地问起京都互殴致死的那些案件,惋惜道:

“真可惜,我当时明明说了,打赢的二百两,输了的三文钱的,竟然没一个有本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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