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实证明,万澜羽的确是想多了!因为就连祁疏玉自己也被齐方明排除在了合作的范畴之外。
祁疏玉的庄子正好被齐方明买的良田围得水泄不通,齐方明的棉花长得有多好,他心里再清楚不过。可明明看得见,却吃不着!这得有多憋屈?
正如齐方明猜测的那样,万尔默和阿古早些年刨了那么多坟,怎么可能遇不到活死物?两人一见祁疏玉的肋骨就迈不动步子,遂很早便将活死物给祁疏玉送了来。
他如今日日用活物的鲜血将那玩意儿养着,就等着它长成那日,好帮他一偿夙愿。可是那东西邪气,一只大肥猪的鲜血也不过半日就吸干了,祁疏玉刚刚将家产收回,哪里来那么多钱财?
他去求了齐方明多次,齐方明不仅不松口,还威胁要去报官抓他。祁疏玉倒是不怕这活死物泄露出去,只怕他以前犯的命案被揪了出来,到时权贵们防他更甚,弄不到活人来生祭,功亏一篑。
他急得在地上四处打转,只恨自己手中无实权,万澜羽也被他转的心烦意乱,两个人都望着对方,只恨对方不能帮自己一把。
“事先败而后成,曰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事将成而终止,曰为山九仞,功亏一篑。”
窗外突然传来了安安的声音,他正在和先生一起念书。安安聪颖早慧,今年刚刚开春,祁疏玉便为他请了先生来开蒙,如今已经学到了《幼学琼林》。
“问舍求田,原无大志;经天纬地,方是奇才。空中起衅,谓之平地风波;独立不移,谓之中流砥柱。”
两人被他稚嫩的声音吸引了目光,望了他许久,突然想到什么,又彼此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兴奋。
是啊,他们手里明明还有一张真正的王牌不是吗?祁疏玉有皇嗣而无权势,有名无师;万澜羽有权势而无皇嗣,有师无名。祁疏玉要的是至高无上的权利,来帮他复活亲人。万澜羽要的是钱财,来帮他巩固权势,安抚族人,他们本该是一路人。
李故乐那日回去后,也听齐方明将原委讲了个清楚。他虽然恼怒于齐方明的报喜不报忧,但祁疏玉变成如今这副样子,是他们都不愿意看到的。
因此他又去找了几回祁疏玉,想劝他放下执念,大家一起想法子复仇,总好过他一人做困兽之斗,将自己也搭了进去。
祁疏玉刚开始还以为他是来谈彩棉合作的,这才将人放了进来。谁想李故乐是绝口不提合作一事,只说好好活着有多么重要,要向前看,已经快五年了,没什么放不下的。气得他连人带东西一并赶了出去,再不许人进来。
是啊,他们早已从当年的血腥里走了出来,被困住的只有祁疏玉一个人,他被留在了那片血色里,孤苦无依,求生无门,求死不得。
和万澜羽商讨好种种细节后,祁疏玉亲自写了帖子邀请李故乐过府一聚,还专门让他将孩子带上,两个孩子好久不见,肯定也想念对方了。
李故乐接到帖子还有些诧异,但想着祁疏玉或许是想通了,又高高兴兴地抱了小算盘到端王府。
安安今日并不在,小算盘有些害怕祁疏玉,平日里叽叽喳喳的小嘴也闭上了,只窝在李故乐怀里,偷偷打量祁疏玉。
祁疏玉勉强扯了一抹笑容出来,又命人端了些上好的糕点和果子上来。李故乐见气氛正好,就开始旁敲侧击地问他活死物一事,将他和齐方明四处打探来的消息都说了一遍,想劝祁疏玉将东西销毁了。
祁疏玉闻言,捏着杯子的手上都爆出了青筋,他垂下眼眸,将眼中的疯狂和执着都隐藏了起来,只温声劝李故乐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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