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妃心中不甘,得了机会还悄悄送了书信出去求救,将那多事的赵王都招惹了来,最后还是这田氏料理的。
田氏生性泼辣豪爽,面对着赵王的指责权当没听见,仗着自己嗓门大,一个劲直嚷嚷,说祁静功的北洋马被赵王借去骑过,肯定是赵王动了手脚,所以马才受惊将祁静功驼去崖底被雷劈死的。
赵王根本插不上话,你你我我说了半天,竟没能说赢田氏,被众人指指点点,吓得落荒而逃。这下谁还敢来探望这位宗亲之首?
小金管家只比祁疏玉大了十岁,行事作风却极为妥帖,不过数月,就将庄子打理得井井有条。他见祁疏玉亲自过来,心知这庄子定是要在日后派上大用场,回起话来更是事无巨细,只听得祁疏玉连连点头。
他将茶盏放下,回头望见安安在一旁拽耳挠腮,又把他抱了起来,递到金小管事身前,向他珍重道:
“这是我的孩儿祁惟安,日后我的一切都交由他。这孩子先天聪颖,又好学恭谨,如今虽才四岁,但我不愿他如我一般,被这世间的鲜花着锦迷惑,以为人人都一心向善,所以这庄子上的事情,都要劳烦金管事跟他说说。”
祁疏玉又低头望向了安安,手不自觉的放在了他柔软的脸颊上,轻声道:
“不说学多少,至少多个见识,日后、日后……”
金管事哪里不明白他的意思,又从怀里掏出夫人先前绣好的璎珞递给安安,谦卑道:
“殿下言重了,是殿下抬举我们一家,才让我们有了亲手复仇的机会,如今又将小主子托付给我们,我们一定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说罢,他又将一叠子契纸呈上,为难道:“殿下,有一事,小人……小人不知当讲不当讲。”
祁疏玉闻言,微微皱起了眉头,将那契纸接过,细细打量起来,不看不要紧,这越看越是心惊胆颤,他不可置信道:
“这是齐方明的手笔?他究竟想做什么?”
金彤深深叹了口气,无奈道:“早在半月前,就有庄户们来说,有个富商托了牙人们在咱们田地旁边打探,说是要置几亩田地,我起先也没放在心上,结果这买着买着竟然把咱们给围了起来。”
他抬眼瞧了瞧祁疏玉的神色,见他并无迁怒之意,这才继续道:
“我本来想着将这人的底细查探清楚之后再向殿下您回话,谁知昨日那牙人竟然把契纸递到了我这里,托我给您带个话,说要把咱们的良田也一并买了过去。我一看这契纸上的买方,“鼎安号”,那不是咱们齐掌柜在南洋开的吗?这才有些拿不定主意,还好您今日过来了。”
祁疏玉早知齐方明这次归来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却没有想到他竟然下手的这样快。他捏着契纸走到门边,盛夏蝉鸣阵阵,骄阳当空,庄稼们在地里疯狂生长,水渠里有孩子们正在嬉戏,是再宁静不过的一幅田野风光。
可这与他再没有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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