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相当和睦的同行之人,此刻竟有些剑拔弩张之意。
这令船上的气氛,一时间变得紧张无比。
看着围拢而来的一群精壮青年,一股庞大的压力,落在了薛空三人肩头上。
薛空脸色微变,感到些许的茫然。
“我哪里得罪了他们?居然齐齐过来,找我的麻烦。”
潘墨看都不看如忆,直接无视,而是望向钟老伯,语重心长地说道:“老伯,您不要跟我们揣着明白装糊涂。”
“他与妖兽打斗的时候发生的一切,我们可都是亲眼所见。”
“明明年纪比在场大多人都要小,却能在那灾难中,跟妖兽的触手搏斗,还能轰杀了触手,自己却不受丝毫伤势。”
“这能是个普通人吗?”
潘墨身后的青年们其实在看见那一幕时,内心便有了这样的猜想。
只不过,一路上没有个主心骨,他们固然在意此事,却一直没有表露出来,而今有了潘墨出头,他们纷纷才敢露态。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薛空心中恍然。
脸上却有些无辜。
这股力量究竟从何而来,他自己都不清楚,只是猜测是族人带给自己的,而这个猜测有些虚无缥缈,任谁都不会去相信。
“你们想怎么样?”钟老伯沉声问道。
他知道,那件事是所有人亲眼看见的事实,怎么辩解都没用了。
听闻此言,潘墨心中冷笑。
他就等着钟老伯问这句话。
“我们金鳞城虽是卧虎藏龙之地,不拒任何友善来往的客人,但却不欢迎祸患,我们要他离开金鳞城!”
“以后都不能踏足金鳞城。”潘墨高声道。
“离开金鳞城!”
“离开我们的家!”
“离开金鳞城!”
“离开……”
“……”
潘墨身后的青年们齐声高呼,声浪如排山倒海一般将薛空淹没,那洪亮的声音震得他耳朵嗡鸣,神情变得惊骇起来。
一时间,他甚至觉得这冰天雪地之下,身体都变得更加冰冷了。
那雪地里的寒意,愈加凶猛地侵入他的身躯。
使他的身子,冻得轻微颤抖起来。
“这不可能,他是我的客人,你们想赶他走?未免太过无情无义了些。”钟老伯脸色变得难看,怒视潘墨。
“是你组织他们前来闹事,究竟有什么目的!”
潘墨委屈道:“我是为了大家的安危着想,老伯,你将这样一个实力高强,能跟妖兽搏斗,但却来历不明的人留在身边,当心为自己招来祸患。”
“这样一个隐患,绝不能叫他留在金鳞城,威胁金鳞城百姓的安危。”
“恩将仇报!”如忆怒视众人,一步踏出,呵斥道,“白眼狼,若无他的救助,你们谁还能安稳地站在这里,早就被妖兽掀翻了船,溺亡在深海之中了。”
“如今妖兽被杀,你们却要赶走救命恩人,这是什么道理!”
“这也绝非金鳞城的待客之道!”
看见钟老伯和如忆为自己出头,薛空心中涌现出难得的温暖。
这一刻,他深深感受到了家人的温暖。
哪怕在家族时,他是个直系三代族人,却没有一人视他为族中栋梁,即使是分配在身边的丫鬟,都经常恶言相向。
没有获得尊重与重视。
他甚至在想,若是族人在身边,发生这一幕时,族人是否愿意为自己出头。
“呵。”薛空苦笑一声。
自然是不会的。
不仅不会,甚至还会在一旁看着好戏,看自己被这群人羞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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