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过去了,第三天,再次进入游戏清晨时间。

顶着乱糟糟的头发挪去洗漱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感叹一声游戏的真实性到连起早床都如此真实之后,就去换上常服。

依旧给自己编好发型,是枝千绘松了松领口的波洛缎带,对着换衣镜左看右看,决定还是帅气地把外套披着。

风度比温度更重要!

再看了看今天的日常,前几天爆肝是有效果的,今天除了首领必要的文件批改之外,其他没什么紧要的事。

很好。

行程把控得非常完美。

既然如此——是枝千绘决定今天主动出击,梭.哈一把捕捉野生纸片人!

也不是说她违背了最开始不管好感度的目标了。

众所周知,送礼物是要有送礼对象的,这纸片人不在身边她给谁送?当然是要把纸片人集邮起来呀!

是枝千绘,决定出门!

风萧萧兮,卷起一片树叶。冷风糊了街头的是枝千绘一脸。

梭.哈了,又没完全梭.哈。

一时上头,没有告诉任何人一个人就跑出来找纸片人的下场就是——

是枝千绘孤零零地站在街道口发呆,游戏地图上倒是有城市区划,什么工业区景区一应俱全。

旁边甚至还贴心的标有产出比,比如港口每季度生产总值之类的,因为改了设置所以完全代替了原本的导航作用。

是枝千绘:)

她活该的。

没有办法,只能老老实实迷路。

是枝千绘第一次以赈早见宁宁的身份踏进这座城市。

今天的天气是阴天,日光撒下拂过城市,整齐有序的商店排列延伸到街道尽头,鸟鸣啁啾,车鸣与人声喧嚣掠过耳边,风的声音鼓动地上的树叶飞往高空,阳光融进微风里吹动樱色编发,有点凉。

少女一手拢着外套,另一只手抬平指尖拂过商店的墙壁,划过墙壁,石砾摩擦的粗糙感滞留指腹,脚步在石砖地板上的声音不大,一直往前走到下一个路口。

细节,全是细节。

这个完全潜行游戏做得和真的一样,太棒了!

是枝千绘欢快地切出游戏去给商家打了五星好评。

然后切回来之后继续迷路。

沿着街道慢慢前进,路边的商店琳琅满目,人流量很不错。

应着记忆和人流趋势,以及进行路线上的各种细枝末节的信息来判断方位。是枝千绘一步步走过她的城市。

慢慢走着,心里默默盘算着战争对横滨城市带来的影响该怎么以最低的代价消除,她又该怎样处理这座城市才能作为最完美的礼物。

战后重建,这是港口城市必须经历的一个过程。

还是要看夏目漱石啊。

少女喟叹,眼里飞扬的笑意迎着太阳,浅瞳闪闪发光,好像映着金色耀阳。

和传说中最强角色的对局。

他们之间的关系——好感度在中原中也之后,是很微妙的第二名。

但是会安插暗线还借私人医生的手给她下药那种。

是的,他们一脉相承的横滨毒唯是这样的,为了城市安定,相互之间一点小小的心理博弈只不过是热身运动,接下来还有更多的交锋——非常斯巴拉西!

是枝千绘兴奋地穿过斑马线,细微的喧嚣声由远及近,走近了能听见似乎是争吵的声音。远远看去能看见是从一家茶餐厅里传来的,店外还有诧异的人驻足。

那正是是枝千绘前两天去的那家茶餐厅。

迷路是不可能迷路的,最多只是会不认路而已。

是枝千绘继续往前走,看见其中一个人——

人群之中是个少年,看着也就十四五岁的年纪,个头不大,留着参差不齐的短发,身上的学生装扮看起来有些旧了。他在敞开的玻璃大门旁边,正气哼哼地鼓起腮帮子,好看的眉毛拧到一起,脚边是不知道为什么掉到地上的学生帽。

他看起来很生气,但更能让人感觉到的是从少年眼里传出来的那股浓厚的不解,还有委屈。

微红的眼眶像是要落下泪来一样,但他咬咬牙,忍住了,仰起脖子继续对峙。

围观在旁的是枝千绘的大脑停止运转了那么几秒。明明已经有了预料,但好运来得太突然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那是什么?

——江户川乱步。

那是什么?

——十四岁的江户川乱步。

那是什么?

——是她差点就要‘~’键权限飞升,好不容易勉强赢过一次的江户川乱步!

是乱步啊!

是枝千绘忍不住上前一步拨开人群靠过去,现场诱拐野生纸片人之心蠢蠢欲动。

听见动静,黑发少年扫过来一眼,在少女身上停留了几秒,好看的翠色里闪过一丝不可置信的诧异,还没等他想出个结论来思绪又很快被店内传出来的声音吸引了回去。

“——江户川!你被辞退了!”

“我们店里不需要你这样的白痴,你还是另请高就吧!”

粗狂的叱骂声震耳欲聋,如果换做其他人只能胆怯的缩缩脖子悻悻离去,但店门口的少年却不解又愤怒地伸长脖子回喊:“都说了那就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事情,明明其他人都知道吧!明明就是那个女生摔坏的,因为你和她的私情才袒护她!”

话落,人群骤然发出一阵窃窃私语。

店里那道粗狂的声音停滞了一瞬间。

沉默之后是更大的暴怒,怒气冲冲的脚步重地远在店外几米的是枝千绘都能听见。门内冲出来的中年人脸色涨红,撸起的手臂上青筋暴起,攥紧的拳头已经随着目光锁定了门口口无遮拦的少年。

“你这家伙——”

他扬起拳头,中年人的手臂很粗,也许是因为是这家店铺的主力的原因经常搬运东西的健壮体魄看起来就十分孔武有力,哪怕不亲身感受,仅仅是粗壮的阴影倒下来的时候就会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和惊惶。

中年人怒喝道:“今天我就要替你父母教教你什么是不能信口雌黄的污蔑别人!”

店门口,江户川乱步睁大眼睛。

“可是……”

“我没有啊,明明就是你们大人……”

他没有躲,像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一样,呆愣愣的站在原地,只是在为自己的不解更加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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