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然后点了点头,李凌峰没敢厚着脸皮说是自己写的,开口解释道:“这是我从前在一本野记上看的,我二伯也是个秀才,最不缺书了。”

李凌峰腆着老脸把二伯拉出来背锅了,心中也有一丝赫然,他绝对不是针对二房,上次让小堂哥背锅,和这次让二伯背锅都纯属意外啊。

二房都快成为他御用背锅的不二人选了。

李凌峰捂脸。

“是嘛?”三人都不相信,毕竟这样的劝学诗浅显易懂,写得又好,要是真记载于书上,那怎么会没流传出来呢?

“是哪本野记啊?”蔡进摸了摸脑袋,自己之前确实没有在书上看到过,但是他明白,世上的书籍千千万,可能是李兄弟说的这本书自己没看过。

既然如此,到时候也可借来一观。

李凌峰不知道蔡进心中所想,要是知道了肯定“蚌埠住了”,他哪里来一本野记借给蔡进看啊?

他总不能为了解释这首诗从哪来的然后自己编出一本野记吧!

他又不是疯了。

而且就算编也不能凭空捏造啊,文学作品的创作是不能脱离实际的,到时候他编出来了,别人又问他文中的典故从何而来,那他岂不是陷入了死循环???

果然,说一句谎话需要用无数谎话来圆,只好无奈的的叹了口气,“这本野记后来遗失了,当时我尚且年幼,记不清名目,唯独对这一首劝学诗印象深刻。”

说完后,李凌峰心中有了思量,这次虽然能敷衍过去,但是就此看来,下次还是不要再用这个理由了。

既然他避免不了要借用中华上下五千年的文化瑰宝,那干脆就厚着脸皮默认了,心里默默地对原作者致歉,要是大夏朝有网络,他都怕人家掀开棺材板顺着网线来揍他……

见李凌峰叹气,蔡进还以为他是为那本野记流失而感到遗憾,不由感同身受的也跟着叹了口气:“原来如此,实在可惜啊!”

既然遗失了,几人也没有再继续刨根问底。

陆珙和秦毅也点了点头,两人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低头安静的看起书来。

见几人不再追问,李凌峰终于松了口气。

一抬头就见蔡进还没走,脸上的遗憾也被欣喜代替,冲着李凌峰眨了眨眼开口道:“李兄弟今日还错过了一件大事。”

李凌峰好笑,蔡进皮肤黝黑,又背着光。在只有昏黄的煤油灯灯光的屋子里,他能看见自己这位同窗眨眼确是不易啊。

蔡进本想吊吊李凌峰的胃口,让他好奇自己错过了什么大事的,没想到李凌峰却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淡定得不行。

不由挫败,怎么这小子比自己还年幼却和七八十岁得老人家一般老成,半丝稚气都见不到。

“唉,你说说,哪有你这样的孩童?”感慨了一句,见李凌峰都拿着书要去夜读了,才急急开口道:“我要说的大事可是关于童生试的,你真的不想听?”

李凌峰这才停下动作,好奇的看着他。

蔡进心理终于平衡了,像个终于吃饭糖的小屁孩,骄傲的挺起胸膛:“童生试名单出来了,学院的学子今年都去,包括咱俩。好像是刘举人说的,让所有人都去见识见识,就算考不上就当累积经验了。”

福德书院往年都是挑选学子去参加童生试的,毕竟所有学子参考人数太多,不利于管理。

而且学子在书院内求学日久,哪些学生参考有机会哪些学生知识储备还不够,几位夫子心里都有数。

所以往年县考先生在保荐学子时都是在心中有过计较的,不知今年为何开了先例,竟然让所有人都参考!

之前李凌峰虽然心里有希望,但是更多是明白自己今年无望参考,没想到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不知道刘举人今年是怎么想的,竟然开口让全书院的人都参考。

李凌峰心里瞬间美滋滋的,他早就想见识一下古代的读书人是怎么考试的了。

点了点头,李凌峰憨笑着向蔡进道谢:“原来如此,凌峰谢过蔡兄告知。”

见李凌峰脸上也有喜意,蔡进感同身受,他虽然自知入学尚晚无望考中,却也努力习文,想要去感受一下考场。

寝舍内安静了下来,只有窗外的雨还在不停的下,雨打屋檐,“滴答”作响。

两人在桌边坐下,蔡进拿起了之前放在桌上的书,正准备看时,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请求道:“李兄弟,可否将你那首劝学诗贴至显眼处,吾等共勉之?”

陆珙和秦毅两人也看了过来。

李凌峰没想到一首小小劝学诗竟然引起了舍内众人的共鸣,自然点头答应道:“自然可以。”

见李凌峰答应后,三人对着他齐齐拱手致谢,没有再多说什么。

灯影晃动,四人用心攻读,互不打扰,室内一片寂静,直到半夜,雨都歇了后,才将油灯熄灭,各自回床歇息,为明日的早课养精蓄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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