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蹲下身，拉开抱着他大腿的小女孩，手刚碰上，小女孩的手就顺势勾住他手指，意外的听话。

“小朋友，你有什么事？”

“哥哥，”小女孩眼睛亮晶晶的，“你长的好好看，好好很喜欢你。”

“…好好是谁？”

“好好就是我呀，我的名字就叫好好，爸爸妈妈还有老师，还有同学，还有大家，都是这么叫我的。”

“那么，好好…”

所以好好同学，您到底有什么事呢？

好好牵着沈漾的手指，往他身上凑，还在吹他的彩虹屁，“哥哥，好好觉得你比我们班上的男生都要帅…”

完全开启夸夸模式，停不下来的那种。

“哥哥，我觉得你比照片好看多了，上次小绵羊姐姐给好好看的照片，还没有你人好看。”

“小绵羊姐姐？”

“对呀，小绵羊姐姐，哥哥，你不记得她了吗？”

…

时眠在厨房，餐桌上散着好几个红包，她拆一个放一个，数钱数得不亦乐乎。

肩膀忽然一沉，她偏头看去，然后笑起来，颇有些得意地说，“这些都是我今天收的。”

里面有好些是时眠的几个堂哥表哥们送的，说是要把之前的也补回来。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

在厨房数钱，地方选的还怪别致。

“他们刚刚说饿了，”时眠指了指冰箱，“谁知道他们拿了酒躲楼上喝去了，我就没去。”

沈漾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好乖。”

有些事吧，一个人做还好，有人看着你，就会觉得怪怪的，甚至你还会觉得这事有点无聊。

时眠一个个收起红包，准备快速离开这个无聊的地方。

沈漾一只手横在她腰间，下巴搁在她颈窝，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沈漾叫她，“时眠。”

时眠就停下手里的动作，“嗯？什么？”

“偷拍我的照片，给我看看。”

“什么照片？”

“你说呢。”

怀里的人身体僵硬了下，时眠说话都变得结巴起来，“我…我不知道。”

“这样啊。”

腰间手臂收紧，时眠的后背完全贴上身后人的胸膛，脑袋与脑袋靠在一起，稍一侧身她的脸颊就会擦上他的嘴唇。

时眠败下阵来，视死如归地翻开相册，“就一两张而已啦。”

在他家书房有一张，家长会他上台演讲有一张，还有一张，是运动会那天，马博斌给他们拍的合照。

时眠来来回回划了三遍，然后手指停在合照上，“漾漾，我发现我们好像没有多少合照哎。”

确实没有多少。

早在幼儿园和小学时期，权清和时母会在开学这天给他们拍一张照片作为留念，大概是从小学四年级开始，沈漾不愿意拍了，因为每次拍照，时眠都呲着个大牙，而他一张臭脸，最后拍出来的成片，特弱智。

再往后，沈漾就更不愿意拍了，每天都巴不得甩开时眠，就不用说乖乖站那拍照了，不仅弱智还幼稚。

现在他才知道，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想跟我拍合照？”

时眠很自然地点头，“想啊。”

沈漾解锁手机，打开相机翻转摄像头，“那拍吧。”

时眠伸手捂住脸，躲了躲镜头，“现在？”

是不是有点太随便太突然了。

“或者，”沈漾收了手机，亲上她耳垂低声说，“再等两年。”

两年零六个月，红底照片，两个人的合照，合理合法，和你。

——全文完

这是笔者的终章，而非他们幸福的终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