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亦南正在内心里努力地对凤宁辰脱敏,结果却适得其反,越想脱敏,心里却又想听。
她暗道,完了完了,又被他捏在手里了。
凤宁辰看着她,他们之间距离不到半米,可他却还是很想她,连他自己都觉得奇怪,这种疯狂的思念让他着迷,像被他小心翼翼捧在手心里的玉。
褚亦南被他突如其来的撒娇弄得心慌意乱,却只能用沉默进行抗议,尽管她也知道这种所谓的抗议也不过是走个形式。
谁知凤宁辰看到她的表情,竟然开始变本加厉起来,语气更加挑逗:“小南,小南……”
褚亦南忍无可忍,“你要实在难受就出去抓墙,别烦我了!”
凤宁辰忽然低声道:“你想让我放过梁家?”
褚亦南以为他又要搞什么幺蛾子,没出声,她是怕了他了,分分钟就能挖好坑等着她主动跳进去。
果然,几秒后他说道:“我只听我老婆的话,要不你行使一下你的特权?”
褚亦南反问:“什么特权?”
凤宁辰心底乐开了花:“老婆管老公的特权啊,比如随时随地查岗,查手机,查行踪,要求我不能和别的女人走得太近……”
话还没说完,褚亦南冷哼一声,语气里满是嘲讽:“当你老婆,动不动就要被你拉黑,说消失就消失,一个不高兴就给我甩脸子看,而且牙尖嘴利的,句句往我肺管子上戳,还得忍受你随时随地蛮不讲理地吃飞醋,也不知道有哪个女人有这种好福气能当你老婆,这种福气我消受不起,你还是找别人去吧,我不配。”
她一股脑把心里的怨恨吐露出来,摆明了告诉他,别以为那些事都过去了,她可是很记仇的。
谁知凤宁辰却忽然哑了火一样,嘴唇扬着委屈的弧度说:“你还真记仇。”
可心底却一股又疼又痒的感觉,她的每一个字都死死抓住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她说的越是毒辣,他就越是高兴。
褚亦南却完全没有任何负担,把埋藏在心里很久的话一股脑说出来,反而如释重负,更何况这些都是实话,他还好意思说她记仇,她这都算是嘴下留情了。
凤宁辰微微叹了口气,自顾自道:“你从来都只记得我的坏,却完全不记得我和你共患难的时候,伤心。”
褚亦南闻言,掀起眼皮,问:“什么意思?”
凤宁辰却似赌气一般:“不说了,反正你也不在乎。”
褚亦南就坡下驴:“那正好别说了,我也累了。”
凤宁辰委屈巴巴地说:“为了喂你喝药,我几天没吃下饭。”
他说的突然,褚亦南顿了几秒才忽然想起来什么,眼神里带着复杂的情绪睨着他。
“什么喂药?”
凤宁辰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你看我说什么来着,你果然不在乎。”
褚亦南顿时如雷击一样清醒,某一个瞬间从头皮到脚底,一阵酥麻如电流般贯穿全身,她这才想起来那一个晚上她是怎么把药喝下去的。
她分明记得那天早上宋妍君熬药的时候那股味道有多让人绝望。
她清楚地记得他一向很排斥吃药,更别说那么苦的中药。
她的思绪还沉浸在震惊中没恢复过来,凤宁辰却又开始轻车熟路地娓娓道来:“你那天怎么都不肯喝药,一晚上体温忽冷忽热,冷的时候我抱着你,热的时候我贴着冰袋帮你降温,那个药我可是一口一口喂你喝下去的,我可从没有为别的女人做过这些,这笔账怎么算,你看着办吧。”
他一脸的义正言辞大义凛然,活像英勇就义前的昂首挺胸,就等着她这个“刽子手”最终手起刀落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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