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枣嫁入秦家,果真是过得艰难,为了秦忠,她忍了又忍。

秦忠本来还在铁刃处当着兵,有次回家看到自己母亲罚冬枣在院子里跪着。

他去找了母亲,这才算完,自己赶紧去扶人起来,冬枣站都站不住了。

秦忠就拜别了铁刃,在家守着冬枣。

后来觉得两夫妻在家闲着,这也不是个事,俩人商量后,秦忠掏了本钱,开了一个小店,卖早食。

酸辣汤、粥、饼、馄饨、小菜、馒头,没想到生意出其的好。

俩人的早食店渐渐开成了全天营业的。还请了三个小工。

秦忠对冬枣道:“大哥帮着选的地方,我现在才知道这地方选得好,慢慢琢磨出些门道。”

冬枣看着秦忠,满心感激,明明可以当个十指不沾水的少爷,可自己说要干什么他都支撑着。

秦忠说没什么,入了军当了兵,衣服是自己洗,军服破了自己补,搭建掩体挖壕沟,或是要替百姓做什么活,也是一声令下大家就干。

军队里人人都会生个火搭个灶,有泥瓦匠木匠出身的兵士打头,大家还为自己盖个简易营房……

他好多事都是和老兵学的,早都放下了那点儿少爷身份。

他原来在家饭都不用自己盛,喝水也有人倒,刚开始当兵什么都不会,干什么都又笨又慢的,后来才好了。

现在就是起得早些,可比当兵时晨练还是轻省多了。再说,每天还能抱着老婆睡。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他就差个娃娃了。

小夫妻俩干劲十足的时候,生意骤然间一落千丈。

不知谁说的,这夫妻俩是秦棺材家的人,做死人生意的,又经营餐食辅子。

那双手只怕晚上还在处理尸体呢,白天就做饼做汤的。

小夫妻俩百口莫辩,家里是卖棺材,但什么时候也不用处理尸体啊。

一不是仵作,二不是背尸人,就是卖棺材、冥器、丧葬用品。不用接触尸体的。

可不管夫妻俩怎么挽回,生意还是一天天差下去,由人声鼎沸到门可罗雀。

秦忠找了他哥,他大哥让他关门上板,好好休息,等着看看,谁来找他要盘下店面。

果然关店之后三天,就有人找了秦忠,出了个不错的价钱要盘下店。

秦忠大哥知道这人之后要秦忠别管这事了,他来办。

另外带了一对夫妻来,是秦家家生子,本来在外郡分店当差。

大哥让秦忠找人把店面重新修整,换个招牌,再开张时让这对夫妻看店。

于是,这事变成,秦忠冬枣夫妻俩带着自己院子的下人,每天早早起,包好许多馄饨,蒸好一锅锅馒头,做好各种饼,汤和粥,由马车一趟趟送去早食店。

那里有人在下馄饨,在煎肉饼糖饼等、馒头在那边的灶上笼屉里热着,汤和粥也是。

可因为太早用大厨房,往外送餐食,又要占用马车,又影响大厨房平日里供府里的出餐。

于是秦忠对父母提出搬出去单过,父母舍不得秦忠,后来秦家买下旁边的院子,秦忠带着冬枣搬到旁边。

自此两夫妻早起早睡,全天制出各种成品、半成品,也不时推出新品。用这种方式又开了第二家、第三家店。

小夫妻俩搬家之后,宅上挂“丰”字牌匾,不提本姓,本是商号为“丰”,渐渐让人以为这家姓丰。

冬枣身怀六甲即将临盆时,还和新招的小工们一起包饺子,试验不同口味的饺子作蒸饺,或是煎饺,做熟一份要多长时间。

生下女儿后,开始想用小饺子给女儿取小名,后来叫了娇娇。

有时因为父母对冬枣的态度,秦忠十分歉疚。

冬枣却说比起小姐,她已足够幸运。“他们虽然不喜欢我,但真心疼爱你,因为你闹便让了步、松了口。

当年那四个大丫头来看小姐时说过,沈昭明为了小姐也求了他父亲,可永定侯老侯爷为着沈钰,始终不松口。

冬枣道:“如今沈昭明归来,已经娶妻生子,可小姐折腾了二十年,还是放不下这份执念。”

这么想着,冬枣就觉得公婆能松口同意已是很好。还有大哥总是帮他们。现在公婆又同意小俩口搬出来住,还又为他们买了宅子,冬枣觉得还有什么可抱怨的。

叶秋看着轩辕怀玉陪孩子玩得开心,有时会庆幸自己走了这一步。

虽然他们不是彼此心底深处的那个人,可或许在这世上彼此慰藉着相伴着走下去,也一样可以温暖余生。

年少惊鸿,痛彻心扉的是一份难忘。

相濡以沫,朝夕相伴的亦是一份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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