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死的人没一个无辜的。

“这下,蓝山国要变天了。”姬梦璃笑着道:“这下齐依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出宫约我们喝茶了。”

“发生这么大的事情,短时间内多半是出不了宫了。”鹿呦呦也是笑道:“不过,都是一个爹生的,依云的性子多好啊,正义感十足,为人又坦荡大方,我看她当皇帝准能行。”

“这倒是,她当皇帝准能行。”姬梦璃也是点头道。

这话说完,两人对了一下眼神,露出了默契的笑容。

“你们该不会真想给蓝山国搞个女帝吧?”顾北尘看着二人有些意外道。

蓝山国太子没了,那就要考虑立新太子的问题。

而如今的蓝山国皇帝据闻身体一直不是很好,指不定哪天就突然没了。

刚挂掉的太子,也才十八岁,二皇子十一岁,三皇子八岁。

皆是难堪大任的年纪。

这样一来,素有贤名的长公主齐依云,本身又深得皇帝宠爱,若是皇帝突然出点什么意外,也不是没有让她接位的可能性。

不过,蓝山国的历史上,还未出现过女帝。

所以二皇子顶上的几率要更大一些。

“我们和齐依云接触了几次,她挺有理想抱负的,可惜是女儿身,胸怀天下,又能体察民情,还能和百姓共情,这都是好的帝王所需的品质。”姬梦璃微笑道:“她若是有意,扶她一把又如何?”

“有道理,不比那些只贪图女色,收集后宫的皇帝强多了。”鹿呦呦附和道。

“宫斗,其实还挺有趣味的,要不咱们玩一玩?”姬梦璃看着鹿呦呦道。

“好啊,咱们玩代理人宫斗。”鹿呦呦有些兴奋地点头。

“你们该不会是想把其他皇子给除掉,为她铺路吧?”顾北尘笑道。

“那太卑劣了,几个小屁孩,啥也不懂,杀他们做什么。”鹿呦呦摇头。

“除掉所有皇子的确是最直接的手段,但这会动摇蓝山国的国本,让外戚有了染指皇权的想法,这样要杀的人可就多了。”姬梦璃也是摇头:

“现在太子已死,其他皇子年幼,不堪大任,那只需要让因为丧子悲恸过度的皇帝倒下,他就得考虑现在要传位给谁的问题了。

如此一来,齐依云方才能够进入备选之列。

而且,齐依云看着自己那两个年幼的皇弟,外边是虎视眈眈的王公贵族,权势滔天的宰相,也得考虑是否要挑起大梁的问题。”

“不愧是有皇家血统的女人,天生就是搞宫斗的料。”顾北尘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

姬梦璃微笑道:“这就是开局外视角的好处了,事情是你主导的,一切变量都在你的掌控之中,想除掉谁就除掉谁,直接立于不败之地。”

顾北尘点头,这话倒是在理。

在这蓝山国,她们就是上帝,想怎么玩怎么玩。

“不过,齐依云把你们当小姐妹,你们要杀她爹扶她上位,她若是事后知晓了,会不会生气?”顾北尘道。

“首先,这件事她这辈子都不会知晓。其次,他爹本来就有病,而且我们也不会把他弄死,该活多久还是让他活多久。”鹿呦呦淡定道,“所以,她生气什么呢?”

顾北尘笑着点头:“这么说来,她还得谢谢你们。”

三人闲逛了一阵,转到了三巷吃早餐。

要说吃的,三巷的确是冠绝东市这一带,无论是面食还是各种肉,做法多样,各有特色,价格又实惠。

“今天早上吃啥?”鹿呦呦问道,一进三巷她的眼睛就亮起来了。

“昨晚大年吃得太好,今天早上我就想吃碗小面。”顾北尘道。

“我也一样,吃碗面好了。”姬梦璃也是点头。

“行,那你们给我也点一碗面,大份的啊,我去隔壁卖卤肉的那里切两斤猪头肉回来,再去前边打包个羊杂汤,伴着面吃绝对一绝!”鹿呦呦点头,便自个去找吃的了。

“她每次来,恨不得把整条街都吃一遍。”顾北尘无奈道。

两人拐进了一旁的面馆,刚坐下,对面就站起来一个人,惊喜道:“前辈,是您们!”

“哦,严老板啊,好久不见。”顾北尘看着满脸惊喜的严致远,笑着道。

这一晃又是三个月过去了,严致远的气色看起来比上回在东市见的时候更好了,原本有些沧桑的容颜,也是肉眼可见的变得红润了,看起来一下子年轻了十岁有余。

原本的落魄中年男人,这会看起来倒成了气质大叔了,穿着一身淡青色的长衫,确实有几分文化人的模样。

而且他的实力也有所精进,如今已经是感知境二层。

这个提升速度不算快,但胜在稳定,将来应该是有机会突破不惑境的。

“是好久不见,上次东市一别,已是三月有余。”严致远微笑道。

虽然他知道顾北尘的住址,可这三个月他从未想过上门去找他,免得叨扰了前辈清修。

作为低级散修,这点自觉还是有的。

没想到今天这么凑巧,又在这面馆碰到顾北尘了。

“要不过来一起坐?”顾北尘见他的面也才刚上来,这面馆的桌子又颇为宽敞,便微笑道。

“好,那就叨扰了。”严致远有些受宠若惊道,起身端着自己的面过来,在桌子的边缘坐下,只坐了一点椅子。

坐过来了,他也不敢动筷,端正坐着。

“吃啊,一会面坨了可就不好吃了。”顾北尘见他正襟危坐,也是不禁笑道。

“你把人家喊过来在面前坐着,哪还能自在的吃完这碗面。”姬梦璃也是忍不住笑道。

“没……没事的,在下的也还不饿。”严致远陪笑道。

让他在顾北尘和姬梦璃两位前辈的注视下吃面,的确是有些尴尬和吃不下去的。

“你这话就违心了,不饿谁来吃面啊?这家面做的不错的,赶紧吃吧,浪费可耻。”顾北尘摇头道。

“那好,在下失礼了。”严致远闻言,不敢再端着了,拿起筷子开始吃面。

“本来就是来吃饭的,有什么好失礼的。”顾北尘笑道,觉得严致远这人还真是有点意思。

所以他取出了一壶酒,两个酒杯,看着严致远笑问道:“喝酒吗?”

“啊?”严致远愣了一下,大早上的,吃着面呢,怎么就问要不要喝酒了?

不过既然是顾北尘问的,当即点头道:“平日画符结束后会喝点,然后再开始作画,是好这口。”

“那咱们喝点。”顾北尘直接给他倒了一杯。

“好。”严致远连忙起身,双手接过酒杯。

扑鼻而来的是浓郁的酒香,清亮的酒色,在白色的瓷杯中不见一丝杂质。

“来。”顾北尘举杯。

“请。”严致远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眼睛顿时一亮。

这酒入口绵柔,馥郁的酒香在舌尖上炸开,是他从未品尝过的味道,顺着喉咙顺滑地咽下,唇齿留香,余韵十足。

“好酒!这酒实在是太好了!”严致远赞叹道,看着顾北尘忍不住好奇道:“前辈,这是什么酒?酱香浓郁,咽下之后唇齿留香,回味无穷!”

“这是我自酿的酒,唤做茅台。”顾北尘笑道。

“没想到前辈酿酒的手艺也是如此了得,着实令人敬佩!”严致远一脸敬佩道,这倒是不掺半点假,这酒比他以往喝过的所有酒都要好。

“看来你也是懂酒的。”顾北尘举杯示意。

酿酒的人不怕让别人喝酒,但会心疼不懂酒的人喝了自己酿的好酒。

遇上懂得人,还是愿意一起多喝两杯的。

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便是这个道理。

严致远连忙又端起酒杯陪了一杯,然后起身帮顾北尘的酒杯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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