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蓄意接近太子是何居心!”安虞一把拍在了桌上,怒目而视。
“皇后娘娘不必忧心,小仙只是想伴在殿下走哟,护他这一世无虞。”安芷柔又是拜,语气诚恳绝无半点虚情假意。
姜斯逸听到这番话的时候,先是一愣,哪怕是巴结他的人都不曾说过这样的话。似惊雷一般,字字敲打着他的心弦,那是平生第一次遇到这样珍视自己的人,竟是比殿中的炭火更暖。
眼眸似春水一般化开,往前身侧的安芷柔,或许她说的那个过往是真的你?可他不是可与她并肩的仙人,现在的他只是一个平凡的人,会生老病死,甚至活着也危机四伏,注定给不了她幸福。
思及此。姜斯逸的神色再一次黯淡了下来。
安虞也是一愣,眼前这小丫头,太像她年轻时候的模样了。比起自己那个常年长卧病榻的亲侄女更有自己年轻的风采,让她不禁生出了几丝怜心。有看向姜斯逸眉眼间似乎看到了那位幼时的模样。
从前的桃红李白过去后,只留下一地残迹。安虞不想看到自己的悲剧再在另一个女子身上上演,夫妻之间不必感情多深厚,相敬如宾才是最好的。
“上前来!”安虞软下了语气。
“母后,她···”姜斯逸担心安虞再要为难红菱,到底现在他已经是太子也算是有几分势力。
“本宫说要将她如何了吗?”安虞斜睨了一眼姜斯逸,径直拉过安芷柔的手:“本宫还缺个侄女,不知红菱姑娘感兴趣吗?”
东宫出仙人这个流言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必须赶在齐妃动作之前给红菱安排一个合理的身份。
“娘娘?”安芷柔有些讶异地抬头望去。
“不愿?”安虞有不生气,半开着玩笑说:“那本宫就要好好惩罚一番了!”
“愿意的!愿意的!”安芷柔赶紧答应下,这样好的事情谁不乐意!
安虞赞许地拍了拍安芷柔的手:“彩云,本宫要召见安夫人!”又将自己手上带着的和田玉手镯带上了安芷柔的手腕。
“娘娘!这礼太厚重了!小仙受不起!”安芷柔看着这油脂光滑,奶白如棉,又有黑石点缀,看着便价值倾城,这料子够自己打一辈子工了!
“本宫的侄女什么受不得?”安虞笑着拉安芷柔坐在自己身侧,又看向还跪着一脸震惊地看着周围一切的姜斯逸:“起来吧!自己找位置坐!”
“儿臣谢母后!”姜斯逸立刻行礼起身,坐上了彩霞端来的矮椅。不得不说,虽是如此他还是看不明白,怎么刚刚还剑拔弩张的两人,现在怎么就言笑晏晏了。难怪雾刃跟自己说这世间唯女子最难懂。
安芷柔自己有些搞不明白,安虞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安虞看着安芷柔就仿佛看到了自己年轻时候的模样,年岁久远地她几乎都要忘却了那段肆意的年华。忽然就来了这么一个人,明晃晃地将自己丢失的明媚带回了身边。
“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安虞看着安芷柔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姑娘可曾读过?”
“女子不可沉溺情爱,否则便如同那女子一般。”安芷柔不知道安虞为什么会提《氓》这句话,难道是借此告诫自己不可沉溺情爱?
“本宫希望你无论身处何时何地都牢记这句话,”安虞紧紧拉着安芷柔的手,像是操心的母亲一般,千万叮咛。似乎在说给安芷柔也在说给自己听,说给那个耽于情爱的自己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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