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自己的儿子被谢知安关在东山豢养起来,周责的脸色黑得能和锅底一较高下。

叶新梅只觉得莫名其妙,“你不是一直想跟孟家拉关系吗?大好的机会送上门,你还挑三拣四。”

“你懂个屁!”周责心中一阵烦躁,因为那个臭小子没本事,自己不知道明里暗里吃了别人多少促狭的目光,背地里都笑话他拿儿子换工程。

可那些工程虽然和孟家或多或少有关系,可整个宁城哪个地皮不需要经过孟家点头?

周责觉得自己平白无故受了连累,心里愈发觉得周晏不成器。

“当初要不是你说他长大了能替家里分忧,我根本不可能让他把那么多钱拿去打水漂!”

现在好了,公司公司给了别人,就连周晏自己都成了别人的玩物。

叶新梅不乐意了,“当时你明明也觉得这个主意好,怎么现在不合你意你就把责任都往我一个人身上推?”

要说刚结婚那几年叶新梅确实很怕他,生怕一句话说得不顺他的意,母子俩都要被扫地出门,现在好了,她儿子有了自己的公司,她大不了跟着儿子过。

周责冷笑道“你以为孟家的大小姐会拿你当婆婆看?别做梦了!”

叶新梅面色一阵青白,逞强道“反正我儿子不会不管我的!”

“你儿子要是还记得你,就不会对你不闻不问!”周责冷哼一声,毫不留情地戳破枕边人的幻想。

“他不回来是因为这个家没有他的位置!”叶新梅忍无可忍道。

她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孩子,偶然碰到财大气粗的老总,以为自己倒霉了二十几年终于转运,昏了头地相信了对方一见钟情的说辞,为自己招来厄运。

那时周责刚刚为了别人结束上一段婚姻,却不肯真的和那个人步入婚姻的殿堂,偶然碰见叶新梅,两人一拍即合,竟就这么结婚了。

婚后不过半年,周责就暴露了自己第二次婚姻的真实意图,叶新梅大失所望,但半年时间已经足够让她习惯富裕的生活,她无法带着一个孩子重新回到过去。

周责出手阔绰,让叶新梅衣食无忧,他什么都肯给,除了他的感情。

短暂的失落过后,叶新梅开始正视自己的‘丧偶式婚姻’,每个月准时入账的钱仿佛是她的抚恤金,数额高到让人觉得对此不满的人贪心不足。

叶新梅不愿意以周晏母亲的身份出现在公共场合,偶尔需要以周责妻子身份出现时那些暗含讥讽的目光就已经令她感到窒息。

周责斜了一眼自己的妻子,心中十分懊悔,当初怎么就为了和家里斗气,娶了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女人。

岁月的年轮在她的皮肤上雕刻出细纹,和当年那个嫩得像水蜜桃一样的少女早已判若两人。

“你吃我的用我的,怎么有脸说这种话?”周责冷声道“你跟你儿子全身上下哪一样不是我的?”

叶新梅一时语塞,半天才说“他大学毕业之后就没花过你的钱了。”

“哼,他难道是石头李莉蹦出来,喝西北风长大的吗?”周责重重的拍着桌面,“没有我你们母子能过上这么舒服的日子吗?”

周责费解道“你到底为什么一天到晚都用一副充满怨气的眼神看我?我没给你钱吗?你要什么我没给买?我打你了吗?我连你一根手指头都没有动过!就是在外面我也给够你面子了,你还有什么不满?”

在周责的一声声质问中,叶新梅的头一点一点地低下去,咬住下唇暗自忍耐。

促使婚姻分崩离析的原因有时不一定是经济上的压力和第三者的插足,也有可能是花盆里的烟头,和裙子不相称的领带,或者是精心准备的饭菜热了七八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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