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周晏说“我想成为配得上你的人。”

“通过躲着我的方式吗?”谢知安不悦道“周晏,你如果这样想,我只能说我对你很失望。”

周晏欲言又止,显然还没有找到能够说服自己的理由。

和南光集团的董事长比起来,一个小典当行的老板显然不够看,也根本拿不出手。

可如果回到杭市继续经营崇安,就不可避免地要和谢知安两地分居。

在宁城重新开一家公司?周晏不是没有考虑过这种可能,但想要成为能够与谢知安比肩的人,或许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说不定他还在路上狂奔的时候,就已经有完美匹配她的人出现。

周晏像企图建立领地的雄狮被名为爱意的锁链拴在安全的禁区,进退两难。

见他说不出个所以然,谢知安直接挂了电话。

周晏望着被挂掉的电话苦笑着靠在沙发上,脚边堆满了酒瓶。

想要完全占有她的念头像肆意生长的爬山虎那样牢牢地抓住他的心,不被阳光照耀的角落苔藓像厚厚的地毯那样铺了一地,一脚踩进去轻而易举地就会跌倒。

不疼,甚至柔软得让人想要沉睡,可这只是错觉。

向阳的植物无法在阴湿的角落生长,他想要将人拉到自己的世界,又害怕会因此伤害她。

生长于阴暗处的植物,若强行走入阳光,或许便会招来灭顶之灾。

周晏蜷缩在地板上,大口地呼吸着,心底源源不断地涌出不安。

仅仅得到谢知安的喜欢还远远不够,他想要她身边的所有人都觉得自己配得上她,她不是屈尊将就。

“飞宇,你之前说的事情还能谈吗?”

季飞宇一愣,“你之前不是说这行水太深,不想碰吗?”

艺术品交易的行情很好,只要操作得当,不但能获得非常可观的收益,还能结交各行各业的人脉,是很多富豪家庭中会安排孩子从事的行业。

孟家自然也有这方面的人脉,但因为谢知安两姐妹脱离了他们,因此并未获得可用的人脉网络。

如果他能够在这方面帮上谢知安,也许就能得到她家人的认可。

周晏靠在沙发上,手臂搭在眼睛上,无声地叹了口气。

“突然感兴趣了。”

“这还不好说吗,我给你个号码,你跟她联系吧。”季飞宇顿了顿说“不过拍卖行和典当行虽然相关,但是经营起来可完全不同。你原先那种地痞流氓的作风在这种地方就派不上用场了。”

“算了,是我想太多,你能把崇安开起来,这方面肯定也没问题。”

周晏道“谢了。”

“你知道宋景明吗?”季飞宇突然问。

“怎么了?”

“前两天他给你寄过一封信,我已经转寄给你了,应该这两天就能到。”季飞宇迟疑道“听说他因为得罪了谢知安被送出国不许回来。”

表面上看是升级当代言人,但实际上确实被驱逐出去,三五年之内肯定都没法回来。

没有直接联系的人都能被她这样下狠手,季飞宇简直没法想象如果周晏和谢知安分开,谢知安会怎么对他。

“得罪了她谁都帮不了你。”

周晏无所谓地笑了笑,“我心里有数。”

“你最好是真的心里有数!”季飞宇沉默片刻,咬牙切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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