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栀,你帮我把衣柜下面的琴拿出来。”姜渔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她坐起身,整理好衣服,等着青栀将那个装着她的琴和曲谱的匣子抱出来。
姜渔摸了摸匣子上的花纹,这把琴是她八岁时丞相爹送给她的,琴身通体是罕见的紫色,听说是丞相爹从苗疆寻来的一种叫做紫木的木材做的,这种紫木不仅颜色罕见,还散发着一股沁人的芳香,不同于醒目的花草香,它是一种很沉稳的冷梅香,闻着就让人舒服,不自觉地就会放松下来。
揭开匣子的盖子,一股冷香扑鼻而来,姜渔蹙着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她深深嗅了一口,从琴身底下掏出那本曲谱,泛黄的封面,皱起的页脚,无一不在显示这本琴谱曾经被人反复翻阅过,跟琴在一起放久了,这琴谱上也散发着一股冷香。
葱白的手指轻轻抚过琴身,碰到紧绷的琴弦,发出一阵铮铮之声,姜渔愣了愣,眼里流露出一丝怀念。
这琴她一直随身带着,但自从谢清池离开以后,她就再也没有碰过了,说不清为什么,也许是因为那个雨夜,谢清池冲进她房里的时候,她的手边正在摆弄这把琴吧,那件事给她的阴影非常大,连带着连这把琴都没有碰过了。
但她还是没有舍得扔,就一直将她放在匣子里压在箱底。
“夫人......要不要试试?”青栀轻声问,看到这把琴,她的脸上也带着与有荣焉的神情,仿佛那个琴艺精湛的不是姜渔,而是她。
姜渔轻笑一声,一手抱着琴,一手从琴身的这端拂过那端,“许久不弹了,有些手生,青栀,你帮我把琴摆在窗台边吧。”
“是。”青栀喜滋滋地将窗台边的小几清空,然后抱着琴小心地放了上去。
“夫人,奴婢觉得您这次还是不要选那个赵小姐上台表演了,这个人一看就颇有心计,肯定不怀好意,之前那些流言,您也听到了......”
青栀觉得,这赵悦纯粹就是动机不纯,分明别有心思,她的心思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不就是被燕王殿下夸了一句而已嘛!
姜渔无奈地点点她的额头,“青栀,你这个叨叨劲儿是被王婶传染了吗?你也太小看你家小姐了!”
青栀撅着嘴,“哎呀,夫人,奴婢就是担心嘛,那赵小姐贼眉鼠眼的,一进府就到处看,装的柔柔弱弱的,也不知给谁看,燕王殿下又不在,她装的那副样子,奴婢真是忍不住!”
“好好好,谢清池若是能将她看入眼,就当我姜渔看错了人,你在担心什么?赵悦这厮,不足为惧,而且她的曲子确实弹的可以,这采桑宴没有她,说不过去。”姜渔站起身,青栀赶紧上前替她整了整衣服,“我的管家婆,你就好好盯着吧,下午还有好戏看呢。”
青栀又去梳妆台上重新取了个簪子,给姜渔插上,“夫人,你可不能再随便给人赏赐了,就算要给也不能给头上的簪子,在那些匣子里挑就好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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