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李须臾由山巅御剑而下后,就打算先在太平镇呆上一段时间,御剑在太平镇上空盘旋了一圈后选择了一家最为突出的客栈,名为龙门客栈,主要还是它金碧辉煌的外表在月光的映衬下那一看就不平凡。

夜色已深,但龙门客栈一楼大堂内依旧灯火通明,柜台前只有一名看着稚气未脱的店小二端坐,一只手懒洋洋的托着下巴打着盹,不知是做了什么美梦,隐隐可见嘴角处还淌着哈喇子,以至于李须臾都走到他台前矗立许久也并未发现。

见店小二没有发现自己,李须臾也不气恼,右手手指在那桌子上来回敲击着。

店小二这才缓缓睁开双眼,左手揉着眼睛有售抹去了嘴角的哈喇子,睡眼惺忪略有些不悦的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扰了自己美梦的白衣少年,但却没有发作,毕竟是自己睡着了怠慢了人家,这要是被管事的知道了自己必定免不了一顿责罚,说不定还要再扣下那碎银几两,让自己本就不多的薪酬雪上加霜,其次就是顾客就是天,就是地,就是自己的衣食父母,自己就是一打工的店小二,以服务为本,有什么资格对人家发作?

被店小二这样上下打量着实有些不自在,李须臾率先开口问道:“你们这边客栈住上一晚需要多少银两?”

店小二闻言从柜台另一角拿出了一张看着较为厚实的纸为李须臾介绍道:“公子,我们这边有很多种客房,您可以...”

还不等店小二把话说完,李须臾摆了摆手打断道:“请问最贵最好的客房是哪个?”

店小二稍微愣了愣,马上回过神来,指了指纸上一处编号为天字号的客房说道:“这间就是我们最好的客房了有自带一个露台,不过这个价格就比较昂贵了,需要...”而就当话说到一半正打算说出价格多少的时候瞬间目瞪口呆。

只见李须臾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根金条,在手中来回掂了掂重量后,随即便往桌子上一拍豪气干云道:“这段时间我可能都会住在这,我也不知道这跟金条够不够,反正离店之时不够跟我说差多少补多少,要是够了话多出来的就当是给你的小费了。”

闻言,店小二那叫一个高兴,睡意荡然全无,心想我勒个去,这是碰到了哪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呀?手中动作不自觉地加快了许多,生怕怠慢了眼前这位活财神,走出柜台一阵点头哈腰,快步领着李须臾走上一旁的楼梯,一路来到天字号客房前,为其打开了房门后将一枚篆刻着天字号号牌的钥匙双手捧给了李须臾,还不忘说道:“公子...不对,老板,大老板,我叫阿福,有什么需要需求尽管吩咐小的。”声音也不自觉大了许多。

李须臾点了点头,接过钥匙,随即关上房门,留着门外的阿福一边傻乐呵一边朝着楼梯向下走去,嘴里还不忘记念叨着:“人间自有真情在,我阿福终于也是遇到贵人了!”

客房内,李须臾原地打量了一番,室内的陈设与装饰虽未能与自家镇王府的富丽堂皇相提并论,却也堪称一流。

无论是精致的摆设还是典雅的装饰,都一应俱全,而且也的确附带了一个宽敞的露台,这在闲暇之余还能在这喝喝小酒吹吹晚风或是晒晒太阳泡上一壶茶配个小点心,快别提有多惬意了,果然贵有贵的道理,这哪里是什么游历啊?不过是换不同的地方享受生活罢了。

至于那根金条从何而来,这就要看向李须臾腰间那枚别致的小锦囊了,在那锦囊之上,赫然篆刻着三个字

“身外物”

这是白发老人送给他的礼物,而且也时常在他耳边对他说小子,可别小看这个东西,它可是一个空间储物袋,能装下许多的天材地宝,至于能装多少他也没试过,之所以取名叫做“身外物”,是想告诉你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尽量多装些有用的东西,别到了危机时刻,只能丢出一些没用的金银玉珠之类的玩意,那死后可真是“含笑九泉”了。

尽管如此,李须臾也还是在里面装了不少的金条,可谓是堆积如山,因为在他看来,这个世道,若想如鱼得水,金钱上自然是不可或缺的,毕竟钱财的多少也算是实力的一部分。

竖日,天边早已泛起鱼肚白。

阳光透过稀薄的云层洒在露台上,金碧辉煌的龙门客栈在此刻显得更加熠熠生辉。

街道上的人群熙熙攘攘,叫卖声、交谈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

而李须臾这一觉睡得有些晚了,日中才从梦中醒来,楼简单的吃了碗面以后,他便来到柜台前问阿福道:“你们这边哪家酒肆最出名?”

阿福思忖片刻,一拍手说道:“镇子西边有一个叫做神仙居的酒肆,那里面卖的酒可香了,隔着大老远都能闻得到,特别是那个叫做仙人醉的酒,听喝过的人都说它酒香浓郁,入口绵甜,饮后仿佛能让人忘却一切烦恼,真的变成了神仙一般。”

李须臾挑眉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真有这么神奇?”

阿福点了点头语气坚定的说道:“虽然我没喝过,但是大家都这么说,那我觉得肯定有。”

李须臾找阿福拿纸笔画了个大致方位后,便出了门,街道两旁的商铺琳琅满目,李须臾一路上穿街过巷,来到街中心驻足,从怀中掏出阿福画的位置图,仔细端详,手在图上比划着确认位置,出众的气质引得周围女子纷纷侧目张望。

就在李须臾正欲迈步之时,一个单薄的身影映入眼帘,那是一个小女孩,衣衫破旧,灰尘扑扑,双手捧着一只残破不堪的小碗上下摇动,小脸蛋上沾满了灰尘,眼中满是乞求之色说道:“好人公子,行行好吧。”

李须臾蹲下身子,伸手想摸一摸小女孩的脑袋,可小女孩却吓的连连后退,浑身颤抖着摇动着手里的小碗,李须臾无奈,从“身外物”中寻找了一番,本想给孩子拿上一根沉甸甸的金条,但又给这么个小孩子拿上一根金条太过招摇,而且还是女孩子,估计还没捂热就被抢走了,金条丢了不要紧,人要是出了什么事,那自己可真是好心办坏事了。

终于是在“身外物”中找到了一个装着不少铜钱以及碎银的袋子,从中取出放在了小女孩的小碗里,双手被突如其来的重量压得向下一沉,小女孩一个踉跄身体往前一倾跪倒在地。

李须臾连忙上前扶起,拍了拍小女孩身上的灰尘,心想就一袋子钱的事情何必行此大礼呢,还不等李须臾说话,小女孩朝着李须臾连连道谢,抱着钱袋子和小碗朝着一边巷弄跑去。

原地,李须臾微微愣神,满脸的疑惑,打量起自己的身上有没有什么东西是让小女孩望而生畏的,最后发现并没有,只当是男女授受不清了。

按着纸上所标记的位置,李须臾穿过了一条幽暗狭窄的小巷,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狭窄的巷子进而转变为宽阔的街道,阵阵酒香扑鼻而来,令人心醉神迷,顺着香气望去,“神仙居”的招牌帆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李须臾来到“神仙居”门前,比起先前更加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只见台阶上坐着一位身材纤瘦的青衣少年,正一脸懊恼地看着手中的酒瓶。

见李须臾来到,青衣少年抬头瞥了他一眼,愁眉不展地说道:“公子,今日神仙居不卖酒,请下次再来吧。”

李须臾静默不语,轻步走到青衣少年身旁,问道:“这位公子,可是有什么心事?”

青衣少年叹了口气,无力地摇了摇头,神情中露出一丝迷茫:“心事倒是没有,愁事倒是有。”

他举起手中的酒瓶,眼神中带着几分期待和迷茫,望向李须臾道:“这位公子,你说,我该给这瓶酒取个怎样的名字才好呢?”

李须臾略显疑惑地回应道:“这算愁事?”

青衣少年猛然间站了起来,对着李须臾慷慨激昂道:“这怎么能不算愁事呢?这可是我新酿出来的酒啊,酒,是我在这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这可是我的命啊!就好比,你生了个小孩,要给孩子取名,总不能取些不伦不类、歪瓜裂枣的名字吧,所以你说这算不算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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