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聆惆怅地说道:“阿寻,你也知道,我曾经会他心通这门神通,虽然血域那一战影响了我的心境,让我的内心不再像以前那样纯粹,他心通自然也不灵了,可我的感觉不会错,他真的有很重要的事瞒着我。”

“风聆,”凌汐池将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苦口婆心地劝说道:“两个人在一起最忌猜疑,你若现在便疑神疑鬼的,那我劝你不要嫁给他,我能看出来,缥无的心中是有你的,可缥无也是人,他也需要有个自己的空间,他的心中或许是有一些不为人道的秘密,只要这些秘密不会影响他对你的爱,你又何须刨根究底呢,而且,他现在不说,也许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只要时机到了,我相信他会主动告诉你的。”

见风聆还是不说话,凌汐池叹道:“风聆,你也看到了我和惜惟的例子,当初就是因为我不相信他,险些让我们错过彼此,那种感觉,真的很痛苦,我不希望,你也走上这样的弯路。”

风聆闷了一会儿,突然深吸了一口气:“阿寻,你说得对,我既然决定嫁给他,便不该怀疑他,我听你的,我不问就是了,对了,你刚刚说有话要问我,你要问我什么?”

凌汐池见她自己想通了,心里也松了口气,说道:“我想问你陌陌的事。”

“琴姐姐?”

凌汐池嗯了一声,“陌陌出去的时候,真的没有告诉你们她要去哪里寻找圣影卫的传人吗?”

风聆回忆着当日琴漓陌离去的场景,叹气道:“琴姐姐没有说过,但是,我觉得她离开并不是完全为了寻找圣影卫的传人?”

凌汐池疑惑道:“此话怎讲?”

风聆埋着头,低声说:“阿寻,不瞒你说,血域那一战影响了太多人,琴姐姐,也被影响了。”

凌汐池蹙起了眉头:“什么意思,陌陌出什么事了吗?”

风聆摇了摇头:“那一战,死了太多人,后来又出了月凌州失陷的事,如果说真的有人间地狱的话,应该就是那时的月凌州吧,泷日国屠杀了很多人,尸体在雪沁城外堆积成山,月弄寒被关在寒月国生死不知,谢虚颐率领着雪沁城与泷日国殊死战争。”

风聆边说边打了个寒颤,时隔多年,再提起那一战,她还是会觉得心惊胆战。

“那时萧惜惟正疯了一样在找你,根本什么都不管,自然也无暇顾及月凌州,泷日大军倾巢而出,所有人都以为雪沁城保不住了,就连琴姐姐也是这么认为的,她觉得自己空有一身武艺,可即便得到了龙魂,也无法阻止那么多的杀戮,她开始怀疑当初取出龙魂是否是一个正确的决定,龙魂真的能让这个天下恢复清明吗?所以她逃了,逃离了那个战场,再见到她后,我便觉得她和以前不一样了,人也不像以前那么活泼,一心扑在了修炼上,我能感觉到,她似乎在渴望更多更强的力量。”

“再后来,两国进攻泷日国,琴姐姐便越来越不对劲,终于选择了再次离去,我知道,她是道心受到了影响,她觉得自己救不了那么多人,不敢再去面对接下来的战争了。”

凌汐池恍然大悟,琴漓陌曾在安都城跟她说过,她比她更不喜欢杀戮,那时的她们天真的以为,只要取出龙魂,乱世很快就会结束,老百姓不用再过苦日子。

只可惜,她们都高看了自己,很多事情由她们开始,却由不得她们说结束。

她们都没有收拾残局的能力,所以,她成了一个废物,而陌陌,也封闭了自己。

凌汐池怔怔地抬眸望天,微风拂起了她的发丝,带来了些许悲凉的意味。

她问道:“那她有没有跟你说过,该如何找到她?”

风聆摇了摇头。

凌汐池又问:“风聆,如果日后我有什么需要你帮忙的地方,你会帮我吗?”

风聆不知她为何要这样问,扭头看着她,许久,她说道:“阿寻,我曾发誓会永远效忠于你,我们神蛇族的人,从不会言而无信。”

凌汐池微笑着看她:“可你要嫁人了呀。”

风聆毫不犹豫道:“不管我嫁给谁,我还是我,风聆,这一点永远也不会变。”

凌汐池笑了,目光变得悠远,仿佛又看到过去那段风也萧萧,雨也萧萧的江湖。

她是不幸的,命运不曾厚待过她,总是给了她一个又一个凡人不能承受的苦难,可她又是幸运的,她遇上了许多真心相待她的人。

有亲人,有朋友,有爱人。

她撑着下巴望着天,喃喃道:“少年侠气,交结五都雄。肝胆洞,毛发耸。立谈中,死生同,一诺千金重。好一个少年啊,如果我们永远是少年,那该多好。”

“一诺千斤重。”

风聆沉吟着那句话,随即笑了起来。

凌汐池也跟着她笑了起来。

叶随风身上的剑意越来越浓,他好像已经到了突破的关口,剑气逐渐在他四周形成了一个场域,将他整个人都包围了起来,他的四周像是成了一片剑海,刀光剑影在里面沉浮着,衬得他整个人也似实似虚。

这时,景陵城外,又是一道强光直冲云霄,破入天宇中,辉煌而又灿烂,伴随着奇异的波动,像是在那片区域中形成了一个无形的结界,将景陵城与外界完全隔绝开来。

凌汐池和风聆同时起身,望了过去,她们都感受到了一股混莽而又古老的力量。

“这是?”风聆迟疑着,不敢说出来。

凌汐池望着那道强光,脸上露出了笑容,说道:“风聆,他们可能真的成功模拟出了一个噬魂阵法。”

风聆面露忧色,犹豫着说道:“是吗?可是,阿寻,我去过雁回峰,我感受过完整的噬魂阵真正的力量,与这个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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