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风似乎没说错,一个多小时后叶正和叶母安全上车,崔建发动汽车,但没有马上开动,而是将汽车的底盘调高。在浪费时间时,崔建在左后视镜看50米外树边长椅,有一个戴帆布帽的老人坐在椅子低头看书。汽车开动,崔建一直看着那老人,直到他消失在后视镜中。
为什么崔建会注意这位老人?是因为在叶正出来时,一对穿的很少的美艳女子从老人面前路过,从她们打扮来看,应该喷了比较浓烈的香水,老人完全没有察觉,静静的看书。或许是老人没注意,或许老人对这类女性免疫。那还有一个问题,图书馆距离老人有60米,这段路上有三张空长椅,为什么坐距离图书馆那么远的长椅呢?也可以用书属于老人所有来解释。
最可疑一点:现在是下午五点半,路灯未开,林荫道的树下光线很差,不是一个适合看书的地点。
在崔建不关心时,就算看不穿衣服的美女十个小时,也记不住任何特征。当崔建有不安感,专注力集中时,他能分得清楚路过的蚂蚁性别。
这可不是开玩笑,崔建肯定在自己面前路过的蚂蚁99%是雌性。
这样的崔建也注意到另外一个细节,叶正很不高兴,躲开叶母摸自己头的手。叶母声音很轻,以至于前排的人听不太清楚,但叶正的反击他们听清楚了:“你自己做不到的事,为什么要我去做?我说了一万次,我不喜欢小提琴,我不喜欢小提琴,我不喜欢小提琴。那是你的梦想,为什么要强加在我身上?就因为我有天赋,我就活该吗?”
叶母闻言有些伤心,见自己母亲要哭,叶正不耐烦道:“别哭了,天天就知道哭。我奶奶告诉过伱,你是叶家唯一的太太,别什么事只会哭。你也就看我好欺负,天天逮着我鸡娃。”
说他孝顺吧,会对母亲大声。说他不孝吧,也不尽然。不过这话并不像十一岁小孩能说出来的。
崔建和时风看前方道路,当没听见。
叶正见母亲不说话,专注抹眼泪,非常不耐烦,伸头:“崔建,你母亲会这么懦弱吗?”
崔建:“我孤儿。”
叶正被噎,看时风,不想和时风说话,叶正继续问:“去世了吗?”
崔建:“没有,他们不要我了。”
叶正再次被噎,问:“为什么?”
崔建:“据说是在高中时生的我,养不起,不敢要,恰巧有人愿意出两万,于是我就成了孤儿。”
时风:“喂,编的像点,两万?”
崔建看时风:“我说了是韩元吗?”
叶正如同小大人拍拍崔建肩膀:“你比我惨。我爸一个月难得回家一趟,我妈把我所有空闲时间都榨干,但总归比你好些。”
时风反问:“为什么你不能当一名强者保护你妈呢?规则由强者制定,你是唯一的小少爷,又有爷奶疼爱,为什么要责怪自己母亲懦弱呢?”
叶母没有阻止三人交谈,对叶正所说的话有些伤心,但眼中看叶正却满是温柔。叶正很讨厌这样的母亲,他希望自己母亲有自己的生活,而不是和自己捆绑在一起。每每看见同学母亲或待人接客豁达大方,或在商场杀伐果断,总感觉自己母亲上不了台面。
之所以叶正今天会爆发,当然是在学小提琴时发生了一些事,但情绪显然已经积压很久。他恨小三上门时,母亲只知道抽泣,还要他一个半大的小鬼来保护他。在听了时风的话后,叶正若有所悟,虽然自己年纪不大,但是他也知道自己拥有很多资源,何况还有一位已经在财团工作的同父同母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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