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霏看着手中花欲言又止,她该告诉王爷这花是小姐特地让人去寻回来的吗?她看着小姐的笑颜,顿时觉得小姐表面的开心后面还藏着点别的东西。

“楚箫见过瑞王兄。”

“嗯,坐吧。”

边千尘遇到陌生人又重新恢复到之前冷淡的模样,要不是笑容一时难以收回来,楚箫合理怀疑自己会得到一张冷脸。

“钱先生呢?”

“钱先生刚刚说有几本账本要带过来给华霏,应该马上就到了。”

“好,你们下午聊得如何?”

边千尘放下茶碗,打趣着问她,“你当真舍得将这样一个人给我?”

苏言溪倒是正色了些看着他,“他的才华不应该只是在钱家宅院中的一亩三分地之中,日后若是钱先生建功立业,你可要感谢我今日忍痛割爱?”

“那是自然。”

两个人正互相打趣着,正在议论的人就到了,“见过王爷,王妃。”

楚箫原本就对姐姐口中才华横溢之人充满了好奇,待见到来人才明白什么是公子世无双,他只着一身纯白的麻布衣衫,一举一动都那么好看,连刚刚惊艳自己的瑞王兄都比了下去。

楚箫不自然的红了脸,低下头去。

“这位是尚乐郡主。”

“见过郡主。”

“嗯。”

楚箫不好意思的抬起头,对上那人灼灼的眸子,娇羞的轻轻嗯了一声。

“快坐吧,先用膳,我猜到你们两个会聊许久,却没想到直接聊到了晚上。你刚大病初愈,怎么也不顾念着自己身子?”

边千尘在一旁不好意思的笑着,钱华砚倒是适时的请罪,“是我拉着殿下一直聊,忘记了时间,小姐还是怪我吧。”

“你们俩,都不是什么好的。”

边千尘立马讨好的给苏言溪盛了一碗汤,“快喝,喝完了就不要骂我了。”

苏言溪不禁笑出声,沉默的开始喝汤,不再说他了。

楚箫在一旁偷笑不敢发出声音,这样的日子,让她情不自禁的想到自己父母健在的时候,也是这般温馨。

“听闻今日下午宗家的人来过?”

“嗯,是的。”

“那样的泼皮人户怎会上门?可是有什么事情招惹上她们了?”

边千尘对京中各处的情况都颇有了解,明白各自美好外表中的内里,并不十分喜欢这个宗家,连带着钱华砚都放下饭碗,皱着眉看向苏言溪。

苏言溪用手帕轻拭着嘴角,“放心吧,已经解决了。”

楚箫咬着筷子,含糊着说,“没事的,姐姐,你说吧。”

苏言溪看着难受的楚箫,也许说出来她日后能更好的适应这件事,“宗家和郡主的婚约,今日解除了。”

边千尘没想到会是这样隐晦的事情,顿时对楚箫充满了愧意,“没事,日后有心仪的郎君告诉王兄,王兄给你做主。”

原本有点别扭的楚箫顿时想笑,“刚刚姐姐就是这么跟我说的,你们两个人还真是像。”

四人就这样嘻嘻哈哈的吃过了晚膳,苏言溪亲自将人送上马车,还特地拨了两个侍卫护送楚箫回宫。

上一秒还温柔的同楚箫告别,下一秒带头一脸正色的回书房。

“郡主给你什么了?让你这般严肃?”

边千尘一进门就问苏言溪,钱华砚走在最后关上了门。

苏言溪将今天下午拿到的密信放在了桌子上给他们二人看,“这是太后给郡主的。”

边千尘拿过来在烛光下细细看了起来,越看越生气,直接将密信拍在了钱华砚怀中,“岂有此理。”

钱华砚懵懂的摁住怀中的信纸,继续站在边千尘的边上看起来内容。

“这当初为何无一人上报?我们这么多年都没有查到任何消息。”

“当年的真相若真的是这样,不敢想是何等惨象。”

三个人一时都陷入了长久的沉默,钱华砚突然想起来一件许久之前听闻的秘闻,“不知你们是否还记得当年曾有一件闹得满城风雨的秘闻?”

“当年那件事情发生后一年,曾有一人在宫门前敲登闻鼓。我朝律例,只要登闻鼓响,便没有不查问的道理。后来那人被太妃传召进宫,但关于为何敲击登闻鼓一事却再无人提起,也再无人见过敲登闻鼓的人。”

边千尘蹙着眉,“那个人可能死在了宫墙内?”

钱华砚点了点头,“我也只是猜测,只是后来不知道太后如何得到了这份证据。”

“这件事情骇人听闻,我们不能坐视不管,但也不能偏听偏信。我以为,这件事情应该差人过去详查。”

“言溪此话甚有道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件事情要是牵扯出来便是能够足够震惊朝野的大案,我们一定要谨慎再谨慎。”

钱华砚直接跪下请旨,“小人不才,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

边千尘却被钱华砚所为震惊,“钱先生,你可要想好,此去路途艰险,地处偏僻。为了不打草惊蛇,我们没办法给你任何旨意,一切都要指望着你自己。这件事情若是有了什么意外,只有我们两人知晓你为大宣所做的一切,你可会后悔?”

“一切我都想清楚了,殿下,我愿意!为了死去的千千万万个大宣子民,我一定要弄清楚当年的真相,小人万死不辞。”

苏言溪上前将人扶起来,“此事兹事体大,若这份证据是真实的,那整个楚家和大宣边关百姓就都是枉死,牵扯进去的大大小小近十个世家大族,从轻来说是朝堂上下重新洗牌,从重来说,大宣上下还能否继续信任陛下的权威,全看你这次的调查结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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