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华砚这次被苏言溪叫过来时,总觉得其中暗藏着玄机,自己已经思虑了多日。
钱家账目在半月前交给了华霏,环彩阁的事情彻底交付给了浣娘,自己唯余青洪帮在联系,可前日小姐让自己将青洪帮的联络交给宋恬。忙碌的生活被突然摁下暂停键,让钱华砚整个人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幸亏今日去湖阳调查的人已经给了回信,自己寻到了理由能见小姐一面。
也许真的是因为小姐羽翼渐丰用不上自己,那自己也不能白花小姐每月给的月银,哪怕求小姐把自己派到边关给苏将军手下当个不起眼的谋士,自己也不愿意每日呆在府上虚度光阴。
想到这里,钱华砚往书房的脚步愈发急切了些。
“小姐。”
钱华砚刚迈步进门,就看见自家小姐正在同瑞王下棋。
自己恭敬的等候在一边,“小姐,瑞王殿下。”
苏言溪都未抬头,还沉浸在棋局之中,只是浅浅“嗯”了一声。片刻后她落下一子,才有空问钱华砚,“太妃那边如何了?”
“今日线人传出消息,太妃着实有意扶九皇子继位,苦于不知道瑞王殿下的消息,还不敢轻举妄动。太妃暗中已经联系了几位同黄家走得近的官员密谈,在具体商议些什么还需要进一步探查。据我目前得到的消息,敢光明正大站出来支持太妃娘娘的,寥寥无几。大家都在等如今的局势明朗,不敢轻易站出来当那个出头鸟。”
“亏吃得多了,自然也就明智了。”
苏言溪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有事出去一下,你帮我接着下吧。”
“是。”
钱华砚坐到了苏言溪的位置上,快速的观察了一下棋局,很快就落下一子。
“钱先生的棋艺貌似不错。”
“许久没下了,望配为殿下的对手。”
边千尘也没同他客气,“先皇在时曾在淮南推行过土地改革,效果颇丰,但如今淮南的百姓却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钱先生怎么看?”
边千尘说完落下一子,钱华砚丝毫不惧,沉静的拿着白子细细打算起来,“小人倒是有些看法,若是说的不对,殿下莫要怪罪。”
边千尘看着他,微微一笑,“只是闲聊,钱先生放心。”
钱华砚果断放下一子,“小人以为···”
苏言溪从华霏手中接过鱼食,百无聊赖的看着池中抢食的鱼儿。
“小姐,不回去了?”
“嗯,让他们聊会吧,等传晚膳的时候再去找他们。”
“是。”
苏言溪在亭中看着兵书,华霏坐在她身边绣着花,主仆二人享受着难得的清闲时光。
可惜有的美好总是转瞬即逝,很快府外街巷上传来的喧闹声吸引了两人注意,苏言溪被吵的不能安心看书,“华霏,你找人去问问,外面是怎么了。”
华霏将自己给小姐绣的手帕放到一旁,没多久就回来了,“小姐,府外是京中几位世家公子当街纵马却撞到了人,撞到的也不是普通百姓,还是官隽。两家互不相让,这才闹起来的。”
这种事情在京中住的久了也是见怪不怪,苏言溪惹不起却躲得起,索性拿着书另寻一处僻静之所。
门外不知道吵了多久,直到彻底闹开了,华霏才过来回话。
“小姐,门外的郡主请您出去做主。”
苏言溪放下手中的书本,看着华霏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自己有同什么郡主交好。
华霏适时提醒她,“尚乐郡主,畦乐楚家的。全族男丁为守卫边关战死,只留下她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孩,后来被太后娘娘养在膝下,先皇特封为尚乐郡主,地位超然。”
苏言溪无奈叹息,来了个架子大的,“去看看吧。”
“小姐不好奇是谁家冲撞了郡主仪驾吗?”
苏言溪并未理会华霏卖的关子,华霏也是自觉的说出了答案,“是五品官宗恒的庶子宗契。”
“嗯?既然是他冲撞了郡主,为何还不好好向郡主赔罪,在我们门前吵闹些什么呢?”
“说来倒也奇怪,我隐约听到了几句,但不知是不是实情。郡主今日来我们千金阁看首饰,原是看上了一支珠钗,恰巧宗公子也看上了。郡主也不愿意夺人所爱,索性将珠钗让给宗公子,自己便走了。”
苏言溪想想走了花园中的近路,华霏忙不迭的帮小姐捞开树枝枝条,走了两步才想起来接着说,“然后宗公子就一直追着郡主,说郡主是爱慕他,心悦他,不好意思开口,但是自己看在郡主一片痴心的份上带着郡主去见父母双亲。郡主自然是不肯,可是有理也说不清,这才拉扯到了现在。”
苏言溪一言难尽的看了华霏一眼,荒唐的事年年有,为何今年这么多?难怪非要让自己出面做主了。
苏言溪的脚步飞快,没一会就到了王府偏门。
所幸王府偏门是在一处寂静街道,平日里来往路过的人并不多,郡主身边也有几个能干的嬷嬷把守,寻常百姓也不敢驻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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