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溪的思绪被华霏抓回,“走吧,我们来逛逛这个久负盛名的康王府。”

说着苏言溪就抬步走了出去,只有没跟上思绪华霏呆滞的捧着茶壶,还站在原地。

“诶,小姐,等等我。”

苏言溪像是对这座府邸极为熟悉,接连走过了两座连廊,才走到了一处荒废已久的院子前。

华霏偷偷瞥了一眼苏言溪的脸色,她选择默不作声的跟着小姐,莫名的,就是觉得小姐身上承担着极大的悲伤。

苏言溪将手放在门板上,稍作犹豫,还是推开了院门。

这一世康王府中并没有自己的痕迹,这个院子自然闲置了下来。

满目荒凉,由于长久没有人打理,自己上一世精心照顾的花圃现在只剩下凋零的花枝和杂草,一如自己初见这个院子的模样。

“小姐,这个地方像很久没人来过的样子。”

苏言溪轻轻点了点头,不嫌弃脏污的直接走进满院杂草的院子里。

她是费了点力气才走到屋子前的,华霏为难的踩着苏言溪走出来的路,勉强走到苏言溪身边。

苏言溪这次毫不犹豫的推开房门,扑面而来的灰尘让主仆二人连忙捂住口鼻。

华霏把一方手帕递给苏言溪,苏言溪接过掩住口鼻,往屋子里面走。

苏言溪环顾四周的陈设,确实一如记忆中的那样,唯独墙边一处柜子一尘不染,地面上出现的拖痕突兀的厉害。

两人都发现了那处的异常,苏言溪走到柜子前面,依着柜子边上的痕迹将柜子往边上推了推,果然露出了柜子后面松动的砖。

苏言溪不动声色的挪开那块砖,明显那后面藏着的东西已经被人拿走了。

“小姐,这后面藏着的东西可是被别人拿走了?”

苏言溪微微颔首,起身用华霏递过来的手帕擦干净了手上的灰。

这后面藏着的东西,自己再熟悉不过。

上一世是自己亲手将名单藏在青砖之后,如今这一世自己还没来却已经被人翻过,想来十分好笑,来这寻东西的人不会以为这后面的名单是凭空生出来的吧。

正想着,苏言溪意味深长的看了那个角落一眼,走了出去。

不对,定是边衿桦觉醒了这部分记忆,只有他曾经亲眼看着自己将名单从砖后拿出来。

那时的他,狼子野心已经暴露在了苏言溪面前,苏家手中关于百官的秘密不知为何会被他知晓。

苏言溪至今还记得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却是自己黑暗人生的开始。

边衿桦难得一次踏进自己的这方院子,华霏万分意外的看着来人,丝毫形象不顾的去屋内叫醒小憩的自己,“小姐,王爷来了。”

许是睡的有点懵,直到被拉到边衿桦面前,看清来人,苏言溪终于反应过来,面前的这位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夫君。

“你怎么过来了?”

饶是思念许久,她的语气依旧是淡淡的,听不出情绪,她骄傲的自尊注定没办法让自己同陆沵一般在边衿桦面前摇尾乞怜。

“路过,来看看你。”

“华霏,给王爷上茶。”

“不用了,本王有些话想同你说,无关人等先下去吧。”

苏言溪不悦的拧起眉毛,可还是没多说什么,挥挥手让华霏下去了。

边衿桦还是谨慎的打量着这个院子,像是非要找出来些什么不妥,苏言溪不耐烦的出言讽刺,“这是在康王府,王爷天天派人看着我这院子,院子中究竟是谁的人,王爷心中没数吗?”

边衿桦神情不变,却终于将目光放到了她的脸上,“本王遇到了一件事,非要你帮忙不可。”

苏言溪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说吧,要钱还是要权?你这一次究竟要干什么?”

“本王听闻钱阁老当年还给了苏家一个保命符,言溪可知晓那是什么?”

苏言溪怔愣了片刻,这样的消息可不是空穴来风,究竟是谁泄漏出去的?她还没来得及细想,就被边衿桦催着回答。

“自然是没有的,不知王爷是从何处听来的风言风语?”

可这样的反应落在边衿桦的耳中,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他笃定苏言溪必定还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语气自然不如刚刚温柔,“我们是夫妻,本王这么些年的谋划最后都会留给我们的孩儿,你莫要再对本王隐瞒。”

“那是自然,臣妾定然知无不言。”

边衿桦见她软硬不吃,顿时没了耐心,在他心中,一个失去利用价值的棋子是不配自己再耗费过多心神的。“够了,你不要再跟本王装出这副惺惺作态的样子,今日,你若是不交代清楚这件事,以后你便不用再见儿子了。”

苏言溪眸中顿时蓄满了泪,他竟然用儿子来威胁自己,就算以前看透了他,等事情切实的割碎自己的心,依旧痛不欲生。

她哭得不能言语,却让边衿桦误会是儿子的筹码不够大。

“近日我敬爱的岳丈大人奉旨去欧阳氏的地界巡查,他能不能好好的回来,全看你配不配和本王了。”

像是被踩到了尾巴,苏言溪顿时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也忘记了伤心。

她擦干净泪痕,“你知道些什么?”

边衿桦欣赏她的识相,“府上谋士说钱阁老当年去世前给苏家留了条后路,可有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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