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样子?”宛姝自嘲地笑了笑,“我不像一个皇后的样子吗?”

潇月刚想接话,只听宛姝轻轻叹息一声,“陛下立我为后,便也是没有更好的选择。在他的眼中,我的身份或许比我的命还要重要。”

潇月看着此刻愁容的宛姝,张了张嘴唇,却不知道说什么。

良久,这才道:“可不管怎样,姐姐既然得了皇后之位,就不得不打算起来了。”随后,潇月眉目沉了沉,那双浅瞳比平日看上去更加深沉,将声音压低了些,“陛下现在还没有立太子的打算,姐姐可要为璟琰的将来铺路啊。”

话落,宛姝的指尖缩了缩。

是啊,自己费尽心思得到来的皇后之位,又是提拔母家的地位,又是在前朝安插人手,不就是为了自己的日子过得更顺心些吗?如今怎么,倒是对陛下的事情心存怨念起来。

而这怨念起来,便就是一年的时间。

宛姝浅笑一声,慢条斯理地将茶盏拿起,懒洋洋道:“你说得是,如今我坐到了皇后的位置,最重要的便就是璟琰了。”

“是啊。”潇月白皙修长的指节敲在桌面,悠然道了句,“听说那姜御女有了身孕,已经被陛下晋为才人了。再看那向贵人,她的恩宠自入宫起便就如日中天,想来离晋升的日子也不远了。”

宛姝淡淡应着,心下一丝波澜也没有。

她浅浅笑着,像是在回忆什么,“听说殿选之后,陛下倒是新封了许多小主,陛下有些糊涂了。”

潇月不知这是何意,看着宛姝的眼神略略带了些疑惑。

宛姝对上潇月的眼神,“直至今日嬉戏笑闹,不知明日何其多少,陛下已经年过三十了,终不当垂髻年少,竟害还这样不顾及自己的身子。”

潇月拧眉嗤了声,“宫里该死的死,该疯的疯,可不需要一些个娇嫩的花朵来填充吗?也就是姐姐取消了晨昏定省,不然真想让你见见那些个娇俏样子。”

话落,潇月又道:“不过,只要不惹到我与翊儿,她们再如何争宠也都与我没有太大的关系。”

又闲聊了一阵儿,潇月这才离开长乐宫。

棠音过来收起茶盏,徐徐道:“还是婧妃娘娘说的话,您才能听进去点儿,自从清如嫁给江太医之后,您也是心里没了着落。”

宛姝垂眸笑了笑,“是啊,不过我也是为她高兴,他们二人在宫中熬了这么多年,也该有个好结果。只是这宫内骤然少了个贴心的人儿,倒是怕你一时忙不过来。”

“奴婢有什么的,左不过都是这宫里的事儿。奴婢是怕娘娘忧心,就算做了皇后,也不能闲散下来。奴婢知道,这一年您也不好过。”

宛姝摩挲着拇指上的红玉戒指,不咸不淡地开腔,“之前总觉着,靠着年轻美貌能获得陛下的心。可如今年岁渐长,未曾想到,能靠的也只有这副皮囊而已。”

再听,周围万籁俱寂,唯有那座长乐宫中传出幽幽的叹息声。

仿佛是岁月的哀叹,又似是命运的无奈。

它似乎承载着过去的辉煌与沧桑,见证了无数的悲欢离合、兴衰荣辱。如今却只剩下这一声叹息。

又沉寂了一月。

是夜。

容浔刚刚离开紫宸殿,坐在轿辇上轻轻揉着太阳穴。

李安衡看着满脸疲惫的容浔,试图从他的神情上找到一丝明朗,试探开口道:“陛下,今晚还是去向贵人的宫中吗?”

容浔散漫扬眉,似是心中也有纠结,嗓音低沉道:“去翠微宫吧。”

翠微宫在长乐宫的东侧,去到翠微宫,必得经过长乐宫。

这不,路过长乐宫的时候,只见宫殿内灯火通明,光影交织,仿佛一幅神秘而绚丽的画卷展现在眼前。

那些明亮的灯光透过窗户和门缝洒出来,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与影,增添了一份神秘的氛围。在这静谧的夜晚里,这些灯光似乎有着某种魔力,吸引着他的目光,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宫内,宛姝接过琵琶,纤纤玉指拨动琴弦,衣袖与琵琶交相辉映,肤若凝脂,玉指行云流水间弹奏出一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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