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后的日子定在了六月初六,是个好日子,圣旨一下,各宫也都开始忙碌了起来。
既然定了封后的日子,宛姝便将新秀入宫的时候定在了七月,总不能新秀入宫还要来拜见她这个皇贵妃,总归不成体统,于是先着手办她的封后大典。
细雨悄声无息地飘落着,像是无数蚕娘吐出的银丝。千万条细丝荡漾在空中。
潇月缓缓走进长乐宫,感叹道:“到底是要做皇后的人了,内务府当真是不敢怠慢。”
宛姝笑道:“我能登后,还不是要感谢你这个大功臣。”
潇月褪下外袍,坐在了宛姝身边,“江氏已经去了,我方才去冷宫去看了柳选侍,当真极惨。”
宛姝摆弄着手中和安的玩具,幽幽道:“那也是她自找的,凭她的容貌,若是安分守己,说封个妃位是早晚的事情,可惜她太心急,那我也只好帮她一把了。”
潇月一笑,“只是她也是可怜,被人算计了都还不知。”
宛姝慵懒地掀了下眼皮,眼底还藏着一丝困倦,“都是多亏了你,要不是你想到假装柳思婳去瑶池那晃悠,陛下又怎能轻易相信?”
谎言最终都是会被拆穿的,可实话不会。
宛姝要做的,就是要这场戏真真切切的上演。
柳思婳当然是一直都被禁足着,纵使尊贵如昭贵妃,又怎能胆大包天的敢放柳思婳出来呢?
不过是潇月演的一场戏罢了。
她如今身为妃位,吩咐婢子去做一件与柳思婳衣裳一样的花纹自是容易得很。她的身形也是和柳思婳极为相近,再将发髻做成与她相近的样子,而那些奴才又怎敢近距离的观看主子,自是可以以假乱真。
而潇月本身,因着她生产之后,身子更是寒凉,每每出门都要在里头套两三件内袍,倒是让很多人有了婧妃娘娘的身影颇为臃肿的固有思想。
待她脱下内袍,任谁也不会想到她就是潇月。
而推璟羽落水的人,也正是她。
她伪装成柳思婳的样子去推璟羽落水,而附近洒扫奴才也的的确确看见了这人的确是“柳思婳”
任容浔怎么查,也只能查出柳思婳与昭贵妃有染,怎会查出背后的潇月呢?
二人举起茶盏,相视一笑,茶盏碰撞的声音,宛如二人胜利的号角。
嘉定七年六月初六,是宛姝大喜的日子。
宛姝身着黄色绣着凤凰的碧霞罗,逶迤拖地粉红烟纱裙,手挽屺罗翠软纱。
风髻雾鬓斜插一朵牡丹花,雍容华贵。
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的味道。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入艳三分。
从前都是看着静慈皇后身着如此华丽的服饰,今时今日,终是轮到了她。
清如为宛姝插好最后一支簪子,忍住了鼻腔的酸涩,感慨道:“娘娘今日,甚是好看。”
宛姝抬手抚了抚鬓边的牡丹花,笑着点了点头,“也甚是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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