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宴总共分为三天。第一天举行大典,来的都是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第二天,来贺的都是些名不经传的,第三天则是全城同庆。

地下城本就是个没什么生存准则的地方,这里鱼龙混杂,各种势力盘根错节。据说这样等级分明的划分是为了避免出现大吃小、强凌弱的乱象,以免扰乱了婚礼的喜庆气氛。

花淼淼坐在群魔环伺的宴会厅中,感觉自己就快要窒息了。这群魔物也不知道是不是修为不够,丝毫不懂得如何收敛自己的气息,弄得整个会场乌烟瘴气,让她难以忍受。“几位,这顿饭我们是非吃不可吗?”花淼淼皱着眉头问道。

其实桃夭等人自进入会场起,就已经察觉到异常。这浓郁的魔息,不像是无意间流出,倒像是有人在刻意引导聚集。桃夭心中暗自警惕,转头看向芘芙和修竹,关切地问道:“芘芙、修竹,你们可有觉得任何不适?”

修竹摇摇头,表示自己并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芘芙感受了一下,回答道:“好像没什么问题。”

桃夭心中稍安,既然芘芙和修竹都没有太大的反应,或许这股魔息并不会对他们造成太大的影响。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桃夭还是决定先行离开。毕竟,在这个充满未知的地下城中,任何一点疏忽都可能导致意想不到的后果。

就在他们刚离开座位不久,芘芙突然觉得双腿一软,如果不是白凛反应迅速及时将她扶住,恐怕她就要直接摔倒在地了。修竹见状不对,立刻让其他人都退回到座位上。果然不出所料,当芘芙一回座位,刚才那种不适感便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芘芙,你还好吗?”花淼淼焦急地问道。

“我没事儿,不用担心。”芘芙连忙挥手示意,表示自己并无大碍。她意识到自己此时正依靠在白凛的胸前,于是急忙试图站起身来,然而眼前却突然一阵晕眩,身体又倒了回去。

白凛面色不满,他伸出手用力地扶住芘芙的双肩,语气生硬地说:“你还是乖乖待着别动比较好。”

芘芙心知自己理亏,也就没有和他争论,安安心心地靠着。然后她转过头去对桃夭说:“外面好像有某种阵法存在,正在吸取大家的法力呢。”

桃夭闻言皱眉,他抬手一挥,一道天幕赫然出现在他们眼前。原本明亮的大厅突然暗了下来,眨眼间,整个会场已被阴云笼罩,宴会厅中那群妖魔,每个头上都有一股黑烟冒出。这些黑烟仿佛受到某种力量的牵引,在厅堂的上方汇聚成一团黑色的云雾,然后被一个看不见的东西迅速吸收。

“为什么我们都没事?”花淼淼一脸疑惑地问道。

“那东西似乎只针对妖魔。”桃夭若有所思地说,“而修竹曾经在紫竹林接受过点化,或许他的法力比那些妖魔更为纯净吧。”

听到这里,芘芙有些不爽的说道:“只针对我呗!那现在该怎么办呢?外面那群可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她的话音未落,就见玄驹抱着那个酷似灵犀的女子走了进来。玄驹一抬手,便收起了半空中的那个神秘物体。众人这才看清,原来那是一方小巧玲珑的印台。只见玄驹小心翼翼地将印台封入怀中女子的体内,随着他的动作,那名女子的眼睛缓缓睁开,整个人瞬间变得鲜活起来。而那群被吸收了法力的妖魔,除了有些疲惫感,丝毫没有察觉到异常。

察觉到芘芙恶狠狠的目光,玄驹带着怀中女子走来,他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愧疚之色,轻声说道:“抱歉,刚才一时失手,竟然误伤了你。我明明已经精心计算过范围,没想到你们会提前离场。”他的愧疚并非源于他伤害了那么多人,而仅仅是因为不慎波及到了芘芙而已。

芘芙闻言,心中百感交集。她伸手指向玄驹怀中的女子,厉声质问道:“你竟然用封魔印做出如此阴险之事,难道只是为了延续这个傀儡的生命吗?”

“我只是暂时借用了一点他们的魔气,并不会伤及他们的根本。”玄驹不以为意地说道。

他的冷漠态度让芘芙感到心寒,她咬咬牙,怒声呵斥道:“你究竟还要为了它疯狂到什么地步?大师兄,如果你再不回头,后面就没路了。”

这一声“大师兄”仿佛一把利剑,刺破了玄驹内心深处最后的防线。他的眼神充满了无尽的悲伤和无奈,“小芘芙,我早已无路可退,无法回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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