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昭无奈,跟着那婆子去了前厅,眼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他走出来,看到齐妈妈正跟一位年轻的公子说话,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前去。

“哟,来啦!”齐妈妈看到魏昭来了,连忙走上前,拽着他的手臂给他拉了过来,“季公子,你看,我家这闺女美不美?”

赵淮霁一眼看上去,倒也觉得那姑娘甚美,但仔细瞧着,却觉得那双眼睛有些眼熟。那眸子似墨染过一般漆黑,一望之下便让人难以忘怀。

仔细看那姑娘的眉眼,赵淮霁终于想起来了。

是魏昭!

和赵淮霁这种面具易容不一样,他只是化了妆,眉眼却还是能认出来的。

他竟然扮成了女子!难怪出城的时候没有人认出他来!

他现在还没有溜走,显然是没有找到传国玉玺。

赵淮霁忍不住勾起一丝笑,他怕魏昭听出他的声音,便压低了嗓音,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哑,“挺美的,就他了。”

齐妈妈终于松了口气,“公子眼光真不错,这可是今天刚刚来的姑娘,还没接过客呢!她虽不会说话,但是公子说话她是听得懂的,也会听公子的吩咐,我就不打扰公子了,去,带公子进屋歇着!”

她身边的婆子笑着,“公子这边请!”

赵淮霁将手臂搭在魏昭的肩膀上,笑道:“姑娘请?”

魏昭的个子在男子中也算是高的,但赵淮霁比他还高上半头,这手自然而然地搭了上来。魏昭心中不悦,回头看向那只手,却见那手掌白皙如玉,生得极为好看。

他记得自己上一次看到这么好看的手,还是那位陛下的手。

这人长相普通,手却生得好看。

但他也只是扫了一眼,便低下了头,心中思量着对策。

这人若是纠缠,一会儿进了屋,他也只能先把他点晕了再说。

那引路的婆子引他们到了门外,问道:“公子可要沐浴?要不我让人打来洗澡水,让姑娘伺候公子沐浴更衣?”

赵淮霁看向魏昭,见他瞳孔骤缩,嘴唇微张,差点儿就要哑巴开口了。

他忍不住笑了,“不必了,太晚了,懒得洗了。”

“那好吧,风铃你好好伺候公子。”

“风……铃……”赵淮霁瞥向魏昭,“好名字。”

魏昭:“……”

他跟着赵淮霁进了屋,顺手把门从里面拴住了。

赵淮霁心里有点儿慌,眼前这人虽然在金殿上闷声不语,可却是个实实在在的杀手。

他可是真的会杀人的。

赵淮霁心里再慌,表面上依旧能维持着笑容,甚至还在想着怎么才能扮演好一个嫖客。他没来过青楼,只是寻思着,一个真正的嫖客应该不会规规矩矩地当个正人君子,面对青楼女子,总是得有所表现的。

这样想着,他略一犹豫,将手放在了魏昭的腰上。

“小娘子,腰还挺细。”

余光瞥到,魏昭的右手变爪,显然是在蓄力了。

赵淮霁便松了手,道:“本公子要喝酒,给本公子斟酒!”

魏昭的手这才放松了下来,走到桌前,一边斟酒,一边从怀里掏出一瓶药来。他背对着赵淮霁,但赵淮霁能清楚地看到,他下药的时候仿佛是怕药量不够,手还抖了两下,甚至还晃了酒壶。

“……”

赵淮霁在桌旁坐下,魏昭端了一杯酒,伸手递给他。

赵淮霁笑道:“好!”

他一手端着酒杯,另一手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递给魏昭。

魏昭犹豫了一下,才伸手去接那银子。赵淮霁却在他手伸到的时候手指一翻,那银子便从他的手上滚落到了地上。

魏昭的脸色一僵,想了想,终于还是蹲下身去捡了起来。

当他站起身的时候,看到那位客人已经喝完了杯中的酒,将酒杯放在了桌上。

客人打了个哈欠,“好困……”

他趴在桌子上,假装睡着了。

魏昭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终于搞定了这个麻烦的客人。

他站在原地想了想,看了一眼酒杯,寻思着这人喝了酒,明早醒来说不定自己就断片儿了,未必会记得今晚发生的事,那样他还能再在这里混上一天。

他走到桌前,把一只胳膊放在客人的脖子底下,拖着他的脖子向床上拽。这客人身材高大,确实是有些分量的,好在他武功高强,这点儿重量对他不算什么。

赵淮霁:“……”

他一阵窒息,差点儿就崩不住了。

魏昭把赵淮霁拖到床边,一手抓着他的腿,将他翻到了床上。

看着躺在床上的人衣装整齐,他又觉得不妥。这客人明天醒来,发现自己穿得整整齐齐的,就算他什么都不记得了,也会觉得自己是吃亏了,什么都没有享受到。

得把他的衣服脱了,说不定他自己就能脑补出一出春宵帐暖的戏来。

赵淮霁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他闭上眼睛,感觉到有人在脱他的衣服,而且动作还很粗鲁。

“……”

这卧底莫非对男人有某种特殊的兴趣?

他有点儿慌。

上半身的衣衫很快就被脱去了,夜里凉,他只感觉身上凉嗖嗖的。

虽然闭着眼睛,但他有一种感觉——他觉得魏昭在盯着他的身体看。

魏昭确实是在盯着赵淮霁看。

这位客人的皮肤白皙,但身上却有一道从左肩一直延伸到右腹部的伤疤,疤痕陈旧,但看得出当时这伤口是非常深的,受了这样的伤,能活着可以说是奇迹了。

魏昭总觉得自己好像见过类似的伤疤,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他怔怔地盯着看了一会儿,开始动手脱赵淮霁的裤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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