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秋露跟繁锦夜聊过那一次之后,虽然繁锦心里的结并没有完全解开,但很明显地,繁锦失眠的情况有了很大的改善。
秋露还是会每周陪繁锦去看心理医生。
这天,秋露在诊室外面等繁锦的时候,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喂,是秋露嘛?我是孙昕。”
秋露有点惊讶,但很快,他回复道:“是。好久不见呀,葛维。你最近都挺好的吧。”
葛维停顿了三秒钟,再次说话的时候,明显带着点哭腔。
“我挺好的,我听我爸说你在B城工作啊,我刚好来这边出差,不知道是否有这个荣幸请你和你男朋友吃顿饭啊?”
秋露笑了笑说:“叔叔跟你和解了?真好。不过到了B城,怎么能让你请呢,当然是我尽一点地主之谊啊。你什么时候有空?”
葛维跟秋露约好了吃饭的时间和地点,最后在挂电话的时候,非常郑重地对秋露说道:“秋露,我想跟你说一声迟到多年的对不起,我当年其实是知道你是善意的,但总是用最难听的话骂你,对不起。”
秋露笑了笑,说道:“没关系的。我当年也没怪过你。现在回过头来想一想,当年你遭遇的就是校园霸凌啊,只是咱们那个年代,这个词还不流行。我后来也遭遇过,所以能理解你的那种绝望。好在我们都长大了。一切都过去了。”
葛维和秋露聊了挺久的,一直聊到繁锦从诊室出来,秋露才说:“我男朋友出来了,咱们回头见面聊吧。”
繁锦走过来摸了摸秋露的脑袋,“谁啊?”
秋露一脸神秘地对繁锦说:“给你三次机会猜。提示一下关键词,我的初中同学,牙医,咱见过她爸。”
繁锦心想:你这就差直接跟我说名字了,有什么好猜的。但他还是假装认真在想,想了一会说:“我猜对有什么好处啊?”
秋露笑着说:“猜对就算你厉害!”
繁锦心想:我用的着你算我厉害啊!!!
“葛维。”
繁锦的答案给的猝不及防,秋露眼睛冒光地说:“哇塞,你太厉害了!一猜就猜对了!!!”
繁锦无奈又好笑地捏了捏秋露的脸。
“她找你什么事啊?”
“她来B城了,我要请她吃顿饭,你……会不会比较……如果你不想跟我一起去的话,我就说你出差了。”
繁锦揉了揉秋露的脑袋,“不会,我乐意去见你的每一个朋友。”
繁锦推着秋露下楼到了地下车库,繁锦抱着秋露坐到了副驾驶位上,然后把轮椅拆卸折叠,放到了后备箱里。
回家的路上,秋露接到了陆昂的电话。
“喂,小秋啊,下个礼拜四有个非常紧急的研讨会,本来要参加的李教授突然阑尾炎住院了,你陪繁锦跑一趟吧。”
秋露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陆老师,您是不是打错电话了,我把电话给繁锦,您跟他说。”
陆昂一听就是有气,说道:“我不跟他说!这个臭小子跟我说他有出差恐惧症,不能出差!!!你听听!!!有他这样的吗???”
秋露看了眼繁锦,繁锦不为所动,挑了挑眉,什么也没说。于是秋露跟陆昂说:“好的陆老师,我知道了,要去哪个城市,我这会把票买了。”
陆昂还是很气,继续跟秋露告状道:“你问他!!!小秋,我跟你说这个臭小子太不靠谱了!!!上次S市那边有个研讨会,我让他带学生去,你知道他跟我说什么吗?他说:我家属最近感冒,不能出差。气地我!!!我已经尽量让他少出差了,但这次事发突然,你理解一下。”
“陆老师,您别生气,繁锦可能是怕耽误心理治疗的时间,他太不懂事了,我回头说一说他,您消消气。”
挂了电话,秋露看向繁锦,说道:“我已经很久没感冒过了。繁老师。”
繁锦毫不心虚地说:“我就是不想出差,那次明明别人去也一样,所以我就找了个借口。而且那两天咱们刚回来,太奔波了,我怕你身体受不了,回头再给累病了可咋整。”
秋露笑了笑,说道:“哎呀,以后你该出差就出差,我现在已经完全可以独立出门了,在街上要是碰到台阶啥的,找路人帮一下,你别担心我。不用每次出差都带着我。”
繁锦摸了摸秋露的手,把他的手拉到嘴边亲了一下。
“不是我带着你出差,是你陪着我出差。我跟老陆说我有出差恐惧症是真的,而且我的心理医生也说这种会让我心理压力巨大的事,要适当拒绝。”
秋露和繁锦十指相扣,他用力捏了捏繁锦的手指。
“我不会再突然不见的,我保证。”
繁锦又亲了秋露的手背一下,“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问题。你不见那次,就是因为我在出差,所以没能第一时间发现,不然你也不会出车祸。”
秋露用另一只手包裹着繁锦的手背,“车祸是意外,怪不得任何人。而且我最近恢复的也很好啊,已经可以走个十来米了,再坚持复健,还是很有可能能正常走路的。就是到时候又得考一次驾照!!!哎呀,好烦啊!!!”
他们俩回到家,秋露突然想吃火锅,于是俩人又出门去超市买了趟肉和菜,其实叫个跑腿也行的,但繁锦想多带秋露出去走走,不想他总是怕麻烦别人所以天天待在家里,没有无障碍通道的地方都不敢去。
火锅汤咕嘟咕嘟的冒着泡,两个人眼大肚子小,准备的食材,吃掉了不到三分之一。
吃到后半程,火锅基本在空煮,俩人面对面坐着聊天。
“猫儿,你最近更的这个文是不是要完结了,最后当皇帝是那个大将军吗?”
秋露神秘地笑了笑,“你猜。”
“那应该就不是,难道是那个小哑巴?“
秋露笑着说:”你再猜。“
“啊?合着他俩最后谁也没当皇帝啊???”
秋露笑着说:“我这篇文吧,主要想表达的是王权的争夺是血腥的,但王权是空的。斗争的最后一定会有人做那个位置的,但不一定会是那个牺牲了身边所有人只为王权的人。机关算尽一辈子,只不过为他人做了嫁衣。”
繁锦点了点头,说:“你这本写的真的特别好,有出版社联系你吗?要是没人联系,我自费给你出版了。”
秋露笑了笑说:“我的编辑说在跟几家出版社接触了,估计差不多吧。到时候一定要好好请繁老师吃一顿,感谢繁老师对我的大力支持。哦,对了,我致谢里写的就是你。到时候送你一本亲签如何?”
繁锦笑着说:“好啊,那我是不是得考虑买个保险柜保存啊。”
关了火,俩人都一身火锅味,于是某人把某人考拉抱去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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