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霁月这话说的不客气,常嬷嬷隐约听出其他意思,却不敢询问。

神色挣扎的回握住詹霁月的手,重重的点头。

踏上满是水渍的青石路,詹霁月回到御花园,四周依旧载歌载舞,她抬起头,对上那龙椅上的男人。

男人兴致明显没有昨天高,眼神森然,手里把玩着佛珠,目光落在詹霁月和傅熠然的身上,喉咙发出古怪的笑声。

“沈明赫,看来你并没有打算按照朕的吩咐去做,这北祁的龙椅看来轮不到你坐了!”

皇帝眉眼霎时冷冽,猛地站起来,手中的佛珠被生生扯断,撒了一地。

仿若谪仙的男人温润的瞧着满身杀气的皇帝,一身白袍沾了水汽挡在詹霁月的前面,含着笑朝皇帝轻声道:“父皇,这北祁或许轮不到你说的算。”

“你这是什么意思?”

皇帝冷笑,“轮不到朕这个一朝天子说的算,难道还轮得到你说的算?来人,将罪人沈明赫拿下!”

命令落下,全场无一人行动,万籁俱寂,只剩下呼吸声不断回荡。

“你们要做什么?造反吗!”

皇帝愤怒的瞪着他们,不可思议的抽出御林军的长剑,抵在了御林军的脖子上。

“陛下,你从安乐手中抢来的皇位,该还给她了。”

皇后缓缓站起来,披着金灿灿的凤袍走到詹霁月的身边,牵起了傅熠然的胳膊。

“你还记得这个孩子吗?唯一,他叫唯一。”

皇后定定的看着皇帝,一字一句,“安乐亲自给他取的名字,也是你亲自接生的孩子,更有可能是......你的孩子!你还记得吗?”

“唯一?你是说他.....这怎么可能!他明明已经被朕杀了!”

皇帝眯着眼睛回忆这个人,整个人的神情变得格外激动,“一个贱种,怎么可能会是朕的孩子!”

“西鲁可汗从未碰过安乐,青楼里更是没有人能接触到她,陛下,安乐究竟怀的是谁的孩子,你还需要猜测吗?”

皇后闭上眼,颤声道:“当年你的确想要把他杀了,但你派去杀他的人是父亲的幕僚,父亲问我的意见,我认为......稚子无辜。”

“我让父亲伪造了一具孩童的尸骨,原本还担心将那个已经死了很久的孩子替代他会被你发现,可是你连看都没看一眼,就命人将他丢去山谷任由野兽啃食,虎毒尚且不食子,皇帝,你的心肠何其狠毒!”

皇后说到后面,声音泛着哭腔,握着傅熠然的手微微颤抖,端庄的脸上自五皇子正常后第一次露出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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