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差一寸…这位清贵长公子的手筋就被挑断了!
纳兰俭撞上背后木窗,他冷冷抬眼,“容质子,你做什么?”
“不做什么。”
忍耐到郡主开口才动手,容狰手中铁制剑柄已被硬生生掰歪了。
他一笑,笑容乖巧,颈下露出的一截兽纹刺青却有了种幽冷狰狞之感,“没听见郡主嫌你们无趣吗?请吧,走远点。”
语气轻飘飘,宛若随口驱赶不讨喜的男宠似的。
夏侯子舟遽然起身,发狠道,“容狰!”
“吵死了!”青黛喊得更大声,她拽过容狰的手,“回府!天大的快活都被人给搅没了!”
她睨了眼表情各异的两人,大步往外走,扫过酒楼内隐藏在各处的皇宫暗梢,“容狰!我明日要去最最最大的花楼寻开心。”
容狰一边被顺从地拽着走,一边回首警告那两个男人。他面色含笑而眼神可怖地抹去掌心血迹,慢慢收剑归鞘。
“嗯。明日…”
“花楼?”容狰立即加快脚步,“郡主要去哪里?”
“花楼。”一出包厢,青黛瞧着神志又开始混混沌沌,路都走不稳,“好…好久没去了。”
容狰把人扶稳,一言不发。
直到两人进入王府马车内,青黛深吸气,连连饮下几口凉茶。
“郡主…”
容狰小声喊她,“郡主当真要去花楼?”
“去。”青黛亦无奈,“现下自然是越荒唐越好。早日让宫中人彻底信服,才能早日往下一步走。”
离开了那酒气熏天的包厢,她抬手卸下几根繁重金钗,头脑渐渐清明,“况且去那地方,纳兰大人和夏侯公子才不会跟过来。”
“他们不是一般人,一个背后有世族,一个背后有西越。我都信不过,不能叫他们看出破绽。”
不是一般人…
容狰把下巴压在歪斜的剑柄上,说出心声,“直接把他们都砍了?”
青黛目光掠过那扭成麻花的铁剑柄,“…”
郡主大人不轻不重地看了他一眼,决心不能再惯此人。她奇道,“难道容殿下在南煜也是如此做派?你是铁了心要做暴君不成?”
“不。”容狰浅浅笑,唇边弯起弧度,竟然真能瞧出几分可怜和无辜,“在我的家乡,他们都听我的话。所以不需要杀人。”
四国之间局势僵化,消息不流通,加之容狰几乎不会主动提起南煜,青黛从前怕揭人伤疤,也就不会过问。
青黛微侧身,容狰看出她有了兴趣,脸上笑意扩大,徐徐道,“南煜民风淳朴,我们那儿的人都是……”
“从一而终的。”
青黛本已准备好开始倾听容狰的过去或南煜宫廷的权势之争了,谁知这人竟拐了个十八弯,说起不相干的话来。
从一而终?
想起在草屋那张傻兮兮又执拗守着她的少年脸,心口忽然被揪起,酸软酥麻。
青黛又饮下一口凉茶,淡定地嗯了声。
容狰轻哼,扭过头去,“我知道。郡主才不会轻信男人的鬼话。”
“也好。起码,郡主不会被外头那几个空有皮囊的蠢货诓骗。”
“对。不可以相信外人。”容狰把脸转回来,恶声恶气,再次强调,“我是从一而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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