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贺吓得差点从马车里蹦出去。

他急得转来转去,马车都不够他转,只听到他喃喃自语。

“他对我下手了,他对我下手了。”

谢贺连着说了好几遍,马车突然一个颠簸,倒把谢贺给震回了神来,他立马闭嘴,看向扁非。

只见扁非双手抱胸,一动不动,神色清冷,像是一点都不惊讶。

谢贺想到了什么:“你对这个毒药怎么那么熟悉?闻一下就知道它是什么?”

扁非挑眉,看向谢贺:“它是我研制出来的,日日对着它,闻其味,能不熟悉嘛!”

谢贺瞪大了眼睛:“你,你研制出来的?”

扁非点点头:“是得。”

“你,你究竟是谁啊?你研制出来的,怎么会在一个丫鬟手里!”

“我研制出了三颗,这三颗药,全部给了一个人,至于怎么会在一个丫鬟手里,那就要问那个丫鬟了。”

谢贺震惊不已,一个答案呼之欲出:“你给了谁?”

“当今天子。”扁非淡淡地回答。

谢贺脑瓜子一嗡,“你到底是谁?”

“养心殿偏殿那具被烧焦的尸体,差点就是我了。”

“是你!养心殿偏殿住的人,是你?”谢贺震惊不已。

“是我!”

谢贺望着扁非。

他虽然不在京都,可京都发生的一些事情,他还是知道的,他知道,皇兄在自己的偏殿里,藏了一个人,不让他露面,还每日要去偏殿看他,门口还派了重兵把守。

很多人都猜测,这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可没一个人敢去问。

谢贺得到消息的时候,也只当那是皇兄养的一个女人,可他偏偏没想到,皇兄养的是一个老男人,一个学医的老男人。

“你最好跟我解释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谢贺面容阴冷,周身的气质一下子就让人感到强烈的压迫。

扁非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信:“这是大都督给您的信,若是您一路都平平安安的,就不把信给你,可若是有人给你下毒的话,就把信给您。”

谢贺立马拆开,越看到后面,双手越来越抖,接着双膝一软,坐了下去。

“你要去海城燕城,是去看我两位皇兄。”

“还请王爷代为引荐!”扁非拱手,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谢贺嘴角衔起一抹无奈的笑:“好在带你来了,不然的话……”这些糕点一吃下去,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断子绝孙了。

“王爷否极泰来,又何尝不是老天爷眷顾呢!”

谢贺紧紧地捏紧手中的信,心中,裴珩说了一句话。

天命之人,老天爷眷顾之人,才是众望所归。

众望所归……

谢贺怎会不懂这句话的意思。

那个婢女很快就被抓了起来,秘密地审问了一番之后,得知那婢女有个姐姐在宫里头当宫女,此次就是那个宫女姐姐将药给了她,让她有机会下到王爷的饭食里。

“王爷饶命啊。奴婢姐姐说了,这药不会死人,您不会有任何的危险。奴婢不下药的话,奴婢的姐姐就会死的!”婢女浑身是伤,苦苦哀求:“王爷,奴婢知道错了,您就饶了奴婢这回吧。”

她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药!

“本王待你不薄。可你却背叛本王!”谢贺都要被气笑了,“这药没有任何的风险,那背后的人为什么要杀你姐姐呢?”

婢女愣住了,呆愣地坐在地上,连哭都忘记了。

是啊,若是没有任何的风险,姐姐干嘛要死呢!

“王爷,奴婢知道错了,奴婢知道错了。”婢女回过神来,抱着谢贺的腿,苦苦哀求:“王爷,求求您,看在奴婢这么多年侍奉您,您就饶了奴婢吧。”

“你没拿钱吗?”谢贺冷笑:“你侍奉本王,本王给你钱,你不过是本王的一个下人。你背叛本王,还想本王原谅你?你是看本王太好说话了是嘛?”

他用力,一脚将婢女给踢开。

婢女疼得捂着胸口呻吟着。

“你下了几颗药?”谢贺根本不将婢女的哀求放在眼里。

身为皇族中人,怜悯这种东西可以有,可若是多了,要饶过给自己下毒的人,那不是心善,那是蠢,蠢的没边了。

“就一颗。”婢女答。

谢贺伸出手:“另外两颗呢?拿来。”

婢女一脸的茫然:“姐姐,姐姐她只,只给了奴婢一颗啊!”

谢贺看向扁非,扁非也同样在看他。

婢女很快被秘密处决了。

谢贺虽然善良,但是也不会留要下毒害他的人。

扁非却不乐观:“还有两颗。”

谢贺心一跳:“你什么意思?”

“我给他三颗。现在只发现了一颗,还有两颗。”扁非道:“一次不行,就来第二次,第二次不行,就来第三次。王爷,他做事很谨慎的,不达目的不罢休。”

谢贺的心拔凉拔凉的:“所以你的意思是,我身边还有两拨人会对我下毒?”

“应该是的。”

谢贺看向扁非:“扁神医,以后我吃进嘴里的东西,包括茶水,都要请您费心了。”

“好说。”扁非答:“大都督给草民下了死命令,让草民一定会护您周全,将您平平安安地送回京都!”

谢贺闻言长叹一口气:“他这是料定了我会偏向他。”

“王爷不是偏向谁,而是为了自己。”扁非眼神灼灼,如烈焰一般:“就如草民一般,人如草芥,却也想活到九十九,更何况王爷贵胄,更想长命百岁,子孙后代无穷尽也。”

这不是自私,而是自保。

马车很快就到了燕城。

一到城里,就听说燕王府又新进了十多个女子,燕王妃还在张罗着,相看人丁兴旺中的女子。

更甚至,这次新进的女子,不是身段婀娜弱柳扶风的瘦弱女子,而是膀大腰圆屁股翘的圆润女子。

这种女子,好生养。

谢贺闻言,无奈地笑:“现在为了孩子,就连三皇兄都发疯了,四皇兄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璋和帝发疯,燕王也发疯,怕是海王也离疯了不远了。

“他们总寄希望于女子。”扁非说:“就算我跟他们说了,他们估计也很难接受。”

哪个男人能接受自己不能生的事实呢。

“别说他们了,我都无法接受。”

谢正景听说谢贺来了,高兴得很,连忙出来迎接。

兄弟两个才刚分别不久,聊了一些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之后,谢贺就将话题转到了谢正景新纳的那些女子身上。

“听说三皇兄府中又进了十多名女子。”

“是啊。”谢正景说:“府中的女子这么多年肚子都不见动静,我总该找找别的女子试试看。大夫说过,胖的女子好生养,所以这次我选的都是圆润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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