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大娘子深知此事不宜再拖,当晚便将女儿叫到自己身边。
“玉儿,听说你近来认识了一个秀才?”
迟玉一怔,忽的转头看向身边的春绯。
“你看她做什么?你身边的女使若是替你瞒着,将来出了事她们可承担不起。”
春绯一听立时跪了下去,连同后面的柳绿一同将头磕到地上。
她们知道,这是敲打。
“母亲!能出什么事?那李公子是个好人。”
“好人?呵,玉儿,我养你这么大,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人便能将你骗走的。”
随即拿出旁边那叠纸:“你自己看看。”
迟玉犹疑地接过东西,低头看了起来。
屋里一时安静下来,迟玉越看脸色越难看:“母亲,李公子只是生活拮据,每日为生活奔波,这才耽误了读书,您让我看这种东西做什么?”
国公大娘子像是被人在胸口上锤了一拳般窒息:“玉儿,比他拮据且考中进士的人大有人在,怎么别人可以他不可以?不过是因为他韧性不足,难当大任。咱家就你一个女儿,你以后的官人必定是个能撑起国公府的!”
迟玉不语,国公娘子看她如此倔强,只得接着劝道:“他还有一个母亲和一个弟弟,弟弟还小,他要是入赘了国公府,咱们国公府不就成了养他家的库房了吗?!”
听到这,迟玉猛然瞪大眼睛,大声吼道:“你就是嫌贫爱富!你就是看不上李郎!我原就说要李郎上门认认父亲母亲,可李郎执意不肯,唯恐母亲看他不上,没想到...果真同李郎说的一样!”
国公娘子被吼得一愣,继而大怒:“总之,就是不行!春绯!看好你们姑娘,她若是再跑出去,便把你们通通发卖出去!”
迟玉听到这话更是气得将桌上的东西都扫了下去:“你!你不可理喻!”
说完便跑了出去。
国公娘子气得眼前一阵发黑,身边的嬷嬷见状急忙上前将人扶住。
“大娘子!大娘子你没事吧?”
国公娘子摆摆手:“继续查!我倒要看看这个李秀才究竟是多大的胆子!”
国公娘子本以为将迟玉控制住便好,不曾想迟玉却闹起了绝食。
一来一往几天,将她闹得心力憔悴,连国公爷都开始过问此事。
“大娘子,这事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姑娘这么个闹法难保不会传出去风声。再一个,那李秀才一看便是目的不纯,他若是觉得姑娘这条路行不通,干脆自己放出风声去,那姑娘这一辈子便是毁了。”
仅仅几句话便听得国公娘子阵阵发晕:“这...这究竟是怎么...怎么了?从那个盛长枫开始,一切便变得不顺利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嬷嬷顿时脑中一闪:“大娘子!你说...你说会不会是那个...林小娘做的!?”
国公娘子眼睛一瞪,霍然转头看向嬷嬷:“你说...你是说...?”
嬷嬷点头:“那天国公爷也说了,林小娘放话,让咱们看好姑娘。天下哪有那么巧的事?刚说完,姑娘便让个穷秀才给缠上了?”
国公娘子听得心脏怦怦直跳,眯着眼睛,咬着牙才没让自己喊出来:“那个贱人!”
她攥紧了手帕,手背上的筋骨都暴露出她此刻内心里的恨毒:“她怎么可以这么做!她凭什么这么做?是盛长枫对不起我的玉儿,我要他一条腿怎么了?!更何况盛长枫还是好好的!”
嬷嬷显然比她要冷静的多:“大娘子,现在不是慌乱的时候,咱们要想想怎么才能让林小娘将这件事摆平了。”
“她会帮我们?这件事便是那个贱人做出来的!她不落井下石便是好的!”
“大娘子!”嬷嬷握住国公娘子的手,“大娘子,您要冷静,没有人不会被利益打动的,没有人不会被恐惧打倒的。”
看着嬷嬷平静的双眼,国公娘子也渐渐清明起来。
“好!”
林栖阁
“你说什么?”
雪娘又将请帖往林噙霜跟前凑了凑:“迟国公大娘子请您去长庆楼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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