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果然是要死了吗?”
亚托克斯如神似魔般不可抵挡的强悍实力、佐兰妮趁他病要他命的赶尽杀绝,加上费德提克降临时掠夺一切存在的生机,都在将伊默推向不可避免的死亡终局。
伊默并不畏惧死亡,一个人活下来的意义,不能以生命的长短作为标准,而是应以生命的质量和厚度来衡量,来到符文之地走出村落后的一年多来,他已经经历了许多事,活得足够精彩、足够有意义了。况且,在艾欧尼亚还有绽灵这样特殊的日子,让生者与逝者相会。
所以,有些时候,死亡并不是终点。
他只是很不甘,以及遗憾,不甘阿卡丽被佐兰妮夺舍,不甘来封印破败之王的同伴们一起葬身暗影岛,遗憾自己还没找到回家的方法,愧对在那个世界的亲人……
但是,基兰的出现,让伊默看到了转机。
无论基兰的条件是什么,他给出的回报一定是伊默无法拒绝的。
哪怕是又多了一重责任,要从时间的夹缝中拯救艾卡西亚的遗民,那也是未来的事情了,用未来换来弥补现在遗憾的机会,他不会放弃。
改变现状、时间倒流吗?再给伊默一次重来的机会,预料到佐兰妮和亚托克斯的隐患,他一定能用更加精巧的布局将暗裔逼退,而不是让费德提克降临这般鱼死网破的手段。
所以,回答只会是……
“我同意。”
“很好,很好……”光球满意地道。
它正想邀请伊默进入塔楼,与自己一同进行研究,或者作为异世界的存在供自己研究。这个念头产生的瞬间,异变陡然出现。
光球剧烈抖动起来,表面的光斑明暗不定,连轮廓都显得模糊,在伊默愕然的目光中,光球如同一个泄了气的皮球,逐渐朝内坍塌下去,最终定型成一个发光的人影。
等到笼罩的光晕消失,人影现出真容。
时间定格。那个穿着灰扑扑法师袍、长着浓密须发的长者,身后悬浮着一个不同结构层层嵌套的巨大钟表,正是伊默记忆中时光守护者的形象。
此刻,基兰的脸上同样写满了惊愕与不可置信。
“原来是这样……竟然是这样!……”
基兰的身体因为激动而隐隐战栗,嘴唇翕动,长长的银白色胡须也抖动不已,身后一人半高的钟表更是不时发出异响,似乎已处于崩溃的边缘。
听着基兰口中喃喃着自己听不清的话语,伊默不禁心生担忧。
好在很快,基兰便恢复平静,只是看向伊默的目光充满奇特。
“基兰阁下,发生了什么状况?”
基兰没有隐瞒:“作为异界来客的你本来无法在这条时间线上被观测到,除非你已经十分迫近死亡的结局,那时的你才会以‘这个世界的死者’身份进入我的视线。这便是刚才我们面对的情况。
“而如果你脱离死境,那么哪怕我们已经产生接触,我也无法观测有你存在的时间线。这是一个死循环。
“但就在刚才,你与我达成了‘合作的’共识,我得到了你的‘允许’……”
就像是在原来的世界玩电脑几次中病毒的经历,那些病毒总会伪装成各种正常的东西,欺骗你点击一下鼠标,做出“授权”。
基兰在得到这个瞬间伊默的认可之后,无法观测的时间线便忽然开始变化,允许他向着未来投去了匆匆一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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