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雨绸缪、安排后手本不算什么稀奇事,哪家都有几个这样的手段。

只是玉灵山立足乾和郡不过区区九年,能够在开立符箓阁、分占北炎山、建设玉灵山的同时,还凭空立起岩鳞帮这样一个练气坐镇、帮众五百余的帮派。

六阳岭治下的几个练气家族都重新估量起了玉灵山的底蕴,纵使是余家,也不可避免的又一次将审视的目光投向了玉灵山。

余牧民处身大殿,手中摩挲着玉简,双眉紧皱思索良久,终于长叹一声,对下首心腹道:“去‘灵奉阁’请我兄长过来。”

余牧民在‘灵奉阁’中的兄长只有余牧盛一人,那心腹了然于心,躬身退出通报,不消一刻钟时见,余牧盛已经驾气落在家族大殿之前。

他先整饬了衣袍,这才迈步入内,对上首的余牧民恭敬行礼:“灵奉阁-余牧盛奉调令入殿,拜见家主。”

余牧民将玉简放在身前桌岸上,望向拜入殿中的余牧盛,那间杂的缕缕灰丝分外醒目,如针一般刺入他的眼中。

余牧民一时震颤,立刻起身迎他,余牧盛论年纪不过七十多岁,对练气修士而言,这等年纪还正值壮年。余牧民心中不解,轻声相问:“兄长,这...何以苍老若此?”

余牧盛洒然一笑,挥手示意无碍,只道:“不妨事,过了族中难关,得空将养一二年便能恢复,有劳家主挂怀,”

这几年余家形势窘迫,余牧盛乃是余氏现存牧字辈中的最长者。虽然他天赋、修为不高,这层身份却是处处都用的上。

余牧民久居族中大殿,只想着兄长的这层身份,一道道调令发出去,使得余牧盛四处奔波,几乎不得歇息,他却不曾见上一面。

于是一时愧然,亲自扶他落座,随后才重归自己的主位,将桌案上的玉简以法力递给他,这才道:

“早时我本以为岩鳞帮与玉灵山只是盟友关系,昨日那台明竟直接将军队驻扎进去,两者浑然一体,看来我家还是小看了玉灵山的这几个小辈”

余牧盛简单查探了玉简,分神沉声答道:“这样算来,玉灵山的练气足有十一位,那刘元沐倒是已经废了,却还要另外算上符开元的那只妖虎。”

“这实力已经十分可观,若是玉灵山上真没有筑基传承,我家又能得一柄明氏这样的好刀”余牧民虽这样说,面上神情却无半分喜悦之色。

轻声对下首余牧盛道:“请兄长前来也是为此,我有一事要问”

“家主请讲”

“前番兄长去玉灵山收缴供奉,可见到了那符开元?”

“见了一面”

“他修为如何?”

余牧盛听了这一问,面上动容,他一生最痛苦之事便是自己的天赋太差,与符开元相比更是相差万里,沉声答道:

“真是惭愧,我与他初见时,修为皆在练气四层。如今我破了一境,这次相见却看不透他的修为了,想必是已经达到了练气后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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