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妮说着环顾了一圈人来人往的破落客栈,又看了眼不远处的角落里还在呜嗷乱叫的赌徒。

“阿姝小姐,难不成你是来赌博的?”

李若姝将手背到身后,眼神鄙夷地顺着瞎妮的视线看向那个角落,义正言辞地说道:“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会赌博。”

瞎妮不屑地冷笑:“那有什么不可能的,当时小姐您诬赖我打碎你的月老石的时候,好像也是这种语气,我凭什么相信你。”

李若姝被瞎妮这么一嘲讽,迟疑着缓缓把手从身后拿出来,将手中紧紧攥着的东西伸到瞎妮眼前。

“你看,这次我真的没有骗你。”

瞎妮看着李若姝手里捏着的两张票据上面醒目地写着‘杂术’表演字样,不解地说道:“你来这里就是为了这个?”

李若姝点点头:“是啊,这个杂术表演队是从北国过来的,听说杂术表演特别好看,票早就没有了,没办法,我才到这种地方,从票贩子那里高价搞到的两张。”

“两张?”

李若姝赶忙支支吾吾地解释:“怎…么了?我…和我娘一起去看不行啊?”

瞎妮虽然猜中了李若姝的心思,但是并没有拆穿,担忧地说道:“你买完了赶紧回去吧,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于你而言,不安全。”

瞎妮说着径直朝着二楼走去,李若姝听瞎妮这么一说,才意识到客栈里面不仅四周环境阴暗,来往的人也都是三教九流之辈。

于是将杂术票小心翼翼地捏好,正准备往门外走,忽然看见昏暗的光线下走进来两个熟悉的身影,吓得李若姝赶紧在一个角落藏了起来。

嘴里还极其单纯,自顾地吐着槽:“张馆主难道也是来找票贩子买票的?”

张定然和阿昊走进昏暗的客栈,四周打量了一下,接着阿昊朝着二楼指了一下,二人便开始朝二楼走去,李若姝趁着张定然和阿昊不注意,一个闪身,跑出了客栈。

瞎妮走进客栈二楼顶头的角落,再三确认之后,敲了几次门都无人回应,于是便将门轻轻推开一个缝隙,轻轻蹑手蹑脚走了进去。

房间内,昏暗地光线下,瞎妮依稀看见老者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身下一堆黑乎乎还在流动的液体。

瞎妮顿时神经紧绷,尝试性地朝着躺在地上的老者喊了几句,见依然没有回应,于是大着胆子,缓缓走到老者跟前。

老者瞪大着双眼,身体几乎僵硬,脖颈处一条齐整利落的伤口,吓得瞎妮本能地捂住了嘴巴,脚下一软,跪在了老者的尸体旁。

片刻过后,瞎妮慢慢缓过神,才意识到由于刚才无意识地跪在老者尸体旁,手上不小心沾上了地上还未凝固的血。

此时房间的门外,张定然透过门缝,看见瞎妮跪在老者尸体旁一动不动,赶紧推开门,拔出剑抵住瞎妮的脖子,严厉地呵斥道:“是你杀了他?”

瞎妮跪在地上,感觉到脖子上的剑,寒气逼人,害怕地摇着头否认。

阿昊上前仔细看了眼老者的伤口,又用手摸了一下地上的血,然后走到张定然身旁说道:“一剑毙命,地上的血还有温度,没死多久。”

张定然接着看着瞎妮手上还沾着血,再次呵斥道:“还说不是你杀得?”

“您看看,这屋里有剑吗?再说了,您觉得我会使剑吗?”

瞎妮刚一个劲地为自己辩解完,忽然听见门外传来一声尖叫,“死人啦,杀人啦。”

张定然闻声,赶紧一个箭步走了出去,阿昊也带着瞎妮紧跟着,朝着声音地方向走去。

隔壁的房间里,横七竖八地躺着几个大汉的尸体,客栈老板站在门口,惊恐地嘴唇直打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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