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猎户上前十几步捡起了度牒,看起来他是粗略识些字的,在看了看后,用他们之间的土语与其他人交流着什么,朱雄英虽然听不懂,但能感受到他们之间的紧张氛围已经渐渐消散了。

度牒三年一更换,这东西用三年不成问题,朱雄英估计实际上根本用不了这么久,因为僧人这个身份,只需要作为一个初期的过渡身份即可,而且僧人天然就容易获取别人的信任,并且能解释很多自己在生活习惯上暂时纠正不过来,难免易于当地人的地方。

即便别人看了,也只会笑他在寺庙里待久了有些怪癖,而不会轻易起疑心。

而无路引私渡关津或冒用他人路引者,都要杖八十后强制遣送回籍,就算身体好,基本上半条命也没了。

故此,根据历史资料,朱雄英直接花钱用现代技术仿造了一个洪武二十二年发的度牒,比真的还真那种.毕竟度牒这东西对于现代来说,真没什么伪造难度,除非去京城大天界寺的僧录司对着档案来翻,不然谁来这都是真的。

这些人身着粗糙的兽皮衣,脸上布满了沧桑的沟壑,看到朱雄英一身僧人的装束,手中还拿着树枝做拐杖,却也轻易没有放下心来,他们的警惕性相当高,前面的两人弓箭紧紧地对准了他,后面的人则护住了他们运送的猎物。

就这样,朱雄英在茂密的丛林中小心翼翼地前行。

行脚僧或者说游方僧人的身份,也解释了朱雄英为什么年轻而强壮,面色又被晒得有些黑.洪武六年以后进入佛寺的孩童,到现在洪武二十三年,正好是朱雄英这个年纪,而汉地僧人虽然戒荤腥,但营养摄入其实不差,相当一部分还会兼修武艺强身健体,出门长途游历也必然会导致脸有些晒黑。

“原来是吴地来的游方僧人,失礼了。”

游方僧人,亦称为行脚僧,也叫云游僧,指无固定的居所,或为寻访名师,或为自我修持,或为教化他人,而广游四方的僧人。

而度牒这东西,在洪武六年前发的极为泛滥,洪武六年后才开始考试获取且二十岁以上的劳动力不允许落发为僧。

朱雄英看清了来人,没有马上上手摸枪,一方面是他不确定这个距离能否在快速射杀几人的同时自己不受伤,另一方面则是他需要融入大明世界,所以现在不一定非得用暴力手段来解决问题,他们昨晚并没有看到自己的模样和身影。

朱雄英掏出度牒,轻轻地甩了过去。

这是在问自己这个僧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朱雄英知道自己不能慌张,他轻吸一口气,尽量保持平静,然后没有用最近几个月学的关中话,而是用吴语和尽量简单易懂的手势试图与猎户们沟通,解释自己只是一个迷路的僧人,并无恶意。

朱雄英的东西都装进了大背包里,所以除了这个绿色的长条背包对于猎户们来说看起来有点奇怪,从来没见过这个样式之外,整个人并没有其他惹人怀疑的地方。

然而,猎户们显然并不会轻易相信他的说辞,依旧紧张地保持着对峙的状态。

“好像是昨晚遇到的猎户。”

而几个猎户听说朱雄英想到西安去,也说可以让他在村子里借宿一晚后,把他顺路送到蓝田县城,因为他们也打算把这次的猎物卖到县城去,卖个好价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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