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玉娇花容失色,立刻躲起来。

这也是陆敬泽教她的,要是有人来了,就躲到隐蔽的草丛里。

屋后的草丛被陆敬泽特意改造过,不是专业的人,绝不会发现这其中的玄奥。

陆玉娇在草丛里蹲得腿都酸了,没听到任何动静,没人来。

她微微松了一口气,难不成那铃铛是大型野兽不小心碰动的?

想来也是。

她和陆敬泽在这里待了好几天,也才响过两回。

难不成他刚走,就有人来?

看来是虚惊一场。

陆玉娇拍拍胸口,手撑住腿,正要站起来。

忽然,她浑身绷直。

不是虚惊一场。

有人站在她后面,发出了一声轻笑。

“别藏了,我知道你躲在草丛里,出来吧。”

陆玉娇再不愿意承认,也没法继续埋头自欺欺人,她就是被发现了。

她认命地闭了下眼睛,缓缓从草丛里站起来。

一扭头,看到一个和陆敬泽差不多年纪的男人在笑。

“陆玉娇,你藏在这啊,你不知道你叔婶为了找你都快把整个村子翻过来了。”

“是你。”陆玉娇后退一步,想起这五大三粗的男人是谁。

他也是村子里的,叫林高朗。

陆玉娇记得他,是因为他当初也跟陆敬泽他们一块儿去参加招兵入伍。

可他没选上,因为一个很滑稽的原因,他是扁平足。

村里人说起这个,都很可惜。

要知道,林高朗的身体素质非常好,强壮结实,高大威猛,是整个公社里唯一能跟陆敬泽比的年轻人。

但他只能遗憾又羡慕地看着陆敬泽他们入伍。

这几年在村子里,虽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陆玉娇也没跟林高朗打过交道。

因为他风评不太好,有人说他偷看姑娘家洗澡,有人说他跟村口的寡妇勾勾搭搭。

陆玉娇怕他惦记自己,所以躲得远远的。

这会儿在深山老林里,只有他们两人,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陆高朗又一直笑,陆玉娇只觉得后脊梁骨泛起点点凉意。

“你、你想干什么?”陆玉娇后退两步,警惕地看着他。

林高朗打趣,“以前一见我就躲,现在你打算往哪跑?”

陆玉娇咬唇不屈地看着他,“我不跑,但你若往前一步,你定会后悔。”

她暗自捏紧棉袄口袋里,陆敬泽给她留的那把军用折刀。

这几日闲着没事,陆敬泽教过她几招防身用的手段。

陆玉娇瞪着一双水亮亮的杏眸,死死盯住林高朗。

只要他敢动,她就敢捅他。

这深山老林的,捅死了埋掉,没人知道!

陆玉娇像炸了毛的小猫,爪子藏在兜儿里,随时要挠人的样子,漂亮可爱而不自知。

她却没料到,那林高朗并未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反而冲她笑得前俯后仰。

“不愧是我陆哥要护着的人,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怪有趣的。”

陆玉娇愣了愣,“陆哥?”

“陆敬泽是我拜把子的好兄弟。”林高朗收敛笑意,正色道,“他这人一本正经又古板,我是没想过,他居然还会做出金屋藏娇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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