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羽看着面前年轻到可以当他妹妹的颂命一时怔愣住,但旋即他就反应过来对颂命作揖,姿态谦卑地说:“颂姨好,家父很挂念您,常常念叨您呢。”

想起大洋彼岸已经几十年没有见过的朋友颂命顿时感慨万千,她说:“他啊,之后我就去德国看他了,你和四地一路上赶来挺累的了我就不多说些客套话,你们先去客房好好泡个澡,等小玲他们下了课回来咱们开饭。”

李四地话并不多,冲解九和颂命点头示意后就离开会客厅,齐羽见此心思微动,告退后很快就赶上李四地的步伐。

颂命收回眼神,解九瞟了一眼颂命不断拨动手串的手好笑地问道:“怎么,你紧张了?”

一如既往被戳破心思的颂命也懒得嘴硬,往椅背一靠无奈地摊手,“能不紧张吗,好歹关乎我的命呢,虽然这几个孩子我都暗中叫人观察过,但到底不是自己眼皮底下看大的,难免不放心。”

许久没见到颂命露出一般人的神态的解九低低地笑出了声,“就你那前几年的疯样我还以为你永远不会担心这些事,不过啊,”言及此解九就止住了话头。

因为又有人来了,来人是一位蜜色皮肤,穿着传统瑶族服饰的桀骜青年,他便是黑背老六的养子,灰子月。

风风火火闯进来的灰子月一开口便是带着浓重口音,“义母!这次来叫我有啥事呀?”那一笑就露出明晃晃的大白牙,瞧着比他脖子上的银项圈还亮,不过人长得俊俏也显得阳刚帅气和他那个养父完全两个样。

其实灰子月这么文雅的名明眼人一听就知道绝不是黑背老六和白姨的知识储备量可以取出来的,那么是谁取得呢?

没错,颂命。

灰子月是个棺生子,亲爹不详亲娘投了河死了,正好遇上想要个后代但老婆没法生育的黑背老六才改写命运,当时把他从棺材里取出来的时候他已经快去见阎王了,是颂命连夜把灰子月带到北京的医院才救活的。

所以后来白姨和黑背老六一致决定让颂命给灰子月取名,这才有了“灰子月”这个名字,顺理成章地,颂命成了灰子月的义母。

因为这几年灰子月帮颂命暗中处理一些事所以常常进出解家,一来二去也和解九熟了,所以解九很自然地带着笑调侃道:“子月眼里没有你九伯了?那九伯可真是伤心啊。”

灰子月立马反应过来这是和他开玩笑,于是嘿嘿一笑,一边给解九倒茶一边说:“没有没有,不都说重要的人要最后说嘛,我这是看您看的重要。”

颂命知道灰子月是个油嘴滑舌的,一旦和他聊开就别想说正事了,于是不承他的话头,“别明知故问,四地和齐羽在东面的客房就交给你了,至于小玲他们我放心你就不用管了。”

说到正事灰子月也收了笑脸,“得令,我办事您还不放心吗?心放到肚子里看我发挥就好。”然后又是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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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当霍玲他们到了解家后才发现今天来的人可不少啊,有的认识有的完全不认识。

吴三省还惹事不嫌事大地说:“哇,你爹和师父邀请了这么多人你居然一点也不知道,啧啧啧,你爹不要你了。”

那欠揍的语气得解连环深呼吸好几次,“三哥你再说下去今天二哥一定会失去一个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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