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远心说好啊,你终于不再纠结勾股定理了,开始玩二元一次方程了啊,不过这还是太小儿科了啊,能不能来一道微积分?

巩庭芝不会读心术,读不懂他的心声,也不知道什么是微积分,此时的他早已被张文远的捷才惊呆了,脸上也没有丝毫傲气了,取而代之的则是啧啧称奇,“哇,你算得好快啊,不知是如何算出来的?”

张文远微笑道,“简单,列个方程式就算出来了!”

巩庭芝瞪大了眼睛,“哦,方程式,你还会方程术?”

张文远不知道什么是“方程术”,但猜测大概是古代的数学家们研究出来的方程式,笑道,“刚好学过,不过我的解法和你们的解法可能有所不同!”

“哦,我倒要看看你是如何解法?”巩庭芝起了好胜心就一发不可收拾了,连自己的独有傲气都不管不顾了,转身吩咐自己书童道,“舒慰,快去拿纸笔来,我要向张先生学习方程术!”

叫舒慰的书童连忙拿了一支毛笔和一张纸过来,巩庭芝接过来转交给张文远,十分诚恳地说道,“还请求之兄写出来一观。”

张文远也懒得设x、y了,直接用“雉”和“兔”作为为代号,很快就列了两个等式,“这是加号、这是等号,因此这个算式就是这样的。”

张文远一边书写一边解释,“这是乘号和减号,把上面等式整体乘以2,再左右同时相减,雉被抵消了,就只剩下‘2兔’了,2兔等于24,那1兔就是12。既然兔为12只,雉自然就是23只了。”

他这一套算法放在后世连初中生都哄不住,但在千年前的宋朝却是绝学,不仅巩庭芝看傻眼了,连原先不屑一顾的梁端都看得目瞪口呆,半晌才说道,“求之啊,在下先前只以为你妙解音律,不曾想你在算学上也如此精进,当真是佩服,佩服啊!”

张文远淡淡地笑了笑,心说来而不往非礼也,看我的,“有一个水池,上面有一进水管,六个时辰可以把水注满;下面有一根排水管,九个时辰可以把水排空,若同时打开进水管和出水管,请问需要多少时辰把水池注满?”

巩庭芝还没答话,梁端就忍不住笑了,“求之啊,何人如此无聊?”

张文远本来准备给他们来一道高数题的,但又怕打击了他们学习的积极性,就只出了一道小学六年级的分数加减法的题来开个玩笑。见梁端这么问就煞有介事地说,“有啊,我就有这么无聊啊!我家有个鱼池,半月就要换一次水,否则鱼就会死。但鱼池颇大,鱼又须臾不能离开水,因此只能在上面装一根进水管,在下面装一根排水管,同时开着,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把水换一遍了。”

梁端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看了一眼巩庭芝,见他已经陷入了沉思,就悄悄地朝他使了个眼色,心说干得漂亮。张文远被这小子烦得不行了,索性又补了一刀,“我这里还有一题。说——有一片青草地,假设每天都长出同等数量的青草,这片青草可供27头牛吃6天,或者供23头牛吃9天,请问这片草地可供21头牛吃多少天?”

这是公务员考试里常出的“牛吃草问题”,虽然哄不到后世的人,但对于没见过的人来说还是很有难度的。果然,此题一出不仅巩庭芝不说话了,连其他人都陷入了沉思。

正在玩闹的其他人见二人带了一个白丁打扮的人上来,本来准备等他们做自我介绍的,但却等来了两道降维打击的算学题。这帮人养尊处优惯了,总觉得高人一等,刚开始丝毫不把这两道题放在眼里,但琢磨了一会儿觉得不对劲了却已经停不下来了,只得越陷越深。

亭子里的人全都陷入了思考之中,有冥思苦想的,有虚空比划的额,还有有人让书童拿来纸笔亲自演算,可惜古人偏科得很,他们从小到大只学儒学,对算学只是浅尝辄止,遇到这种烧脑的问题根本算不出来。

坚持了一会儿,终于有人忍不住扔下了笔,一个留着一脸大胡子、长得颇为高大壮实的士子不屑地说道,“我等今日相聚在此,乃是研究诗词,以文会友,可不是来研究算学的,梁五郎,你跑题了啊!”

张文远看着那货得意洋洋的眼神,又看了梁端一眼,心说既然你们开的是诗词研讨会,让我来干什么啊,当观众嘛,小五子,我哪里得罪你了吗?

梁端见那大胡子指责自己,无所谓地笑了笑,正色道,“郭四哥,我等学习四书五经不过是为了应付科举,他日踏入官场还得会些经世致用之学才行,否则就是不明,人既不明,终将被胥吏所乘、贻笑大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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