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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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春以后,边郊断断续续下了一周的雨,草木趁机疯长。
池遥和解意花了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才将两座墓地周围的杂草清干净,热得出了一身汗,两个人相互倒水冲洗手上的泥土草渣。
解意深嗅风中的青草气味,畅意地眯了眯眼睛,“今天天气真好。”
池遥将带来的花摆放在两方墓碑前,安静看了照片上的人一会儿,唇边微扬,轻声说:“妈妈,成缨,我们回去了,下次再来看你们。”
解意站到她身边,扣住她的手指,乖巧地朝照片上的两人挥手:“阿姨,姐姐,再见。”
墓园之上碧空如洗,远处山巅处悠闲浮着几朵软白的云,在青苍的山林与旷野之上投映浅浅暗影。微风拂过,树叶簌簌作响,抖落滞留的雨水,刚好浇在牵手路过的两个年轻人头上,风里传来他们肆意的说笑声……
在他们身后,两方青灰的墓碑并排而立,中年Beta女士目视前方,面貌舒展,笑容温雅,年轻的女Alpha戴着黑框眼镜,顶着一头蓬松的卷发,笑得见牙不见眼。
……
墓园到别墅将近一个小时的车程。
解意坐到驾驶位发动汽车,随口问了一句:“几点了?”
“十一点半了。”池遥在看自己的终端,忽然欣喜地说,“傅弥和何诉在来的路上,还有宁卿和姜姜。”
姜姜是何诉和宁卿女儿的小名,寓意着她的到来是一个惊喜。
“我们现在回去还能赶在她们之前到家。”解意随手点开车载新闻,车厢里响起字正腔圆的播音声。
“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欢迎收看午间新闻,今日播报内容主要有:
南乾污染区净化工作取得突破性进展,研究人员在西南一带发现异常踪迹,据专家介绍,该发现可能颠覆以往‘无人区’理论;
第一军区前任将军周苍申诉无果,于前日在狱中吞食玻璃碎片,抢救无效,死于今日凌晨两点四十八分,排除他杀。
第一军事医院前任院长郑安继一年前在其私宅中被刺身亡,凶手现已被追捕归案,正待进一步审问。
第一军区少将容危于三月前卸任代理职务,赴首都检察院接受调查,起诉方昨日召开发布会,坚称不考虑撤诉。
第一军区新任将军正在遴选中,最终名单将在下周一公布。
以下是详细报道……”
解意紧了紧握方向盘的手,悄悄朝池遥瞟了一眼,不巧被抓包。
池遥脸上没什么情绪,提起唇角对他笑了笑:“看我做什么?”
“池遥,”解意抿了抿唇,“都过去了。”
池遥支起手抵在颊边,视线投向窗外,树木与房屋飞快倒退远去,只留下模糊虚幻的影子。
“是啊。”她喃喃,“都过去了。”
回到别墅时已经过了十二点半,池遥和解意到家休息片刻,便开始准备食材。
下午一点,院门口传来汽车熄火的声音。池遥在和解意在准备午饭,提前留了门,让傅弥她们直接进来。
从厨房窗户里张望好一会儿都没看见人,池遥把手洗净,给解意打了句招呼:“我出去看看。”
在院子里听见你来我去的说话声,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结果一出门就见何诉和宁卿两个人满脸黑线的站在一边,而傅弥半蹲在地上,把姜姜堵在车门口。
“小姜姜,你就让我抱你进去吧。”
姜姜稚嫩的脸蛋上正气凛然:“小弥阿姨,我可以自己下车,也可以自己走路。”
“等你长大了,要天天自己走路,不急这一天两天的,你还只是个不到三岁的宝宝呀。”傅弥把手捧在脸边,扮作一朵太阳花。
姜姜颇老成地叹了口气:“小弥阿姨,你抱我,我害怕。”
“为什么?”傅弥自尊心受伤,“我抱你不好吗?我的胸膛与臂弯不能给你安全感吗?”
姜姜一脸认真地摇头:“你太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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